赫胥猗却在此时突然问道:“那你呢?你在意吗?”
尹如琢的神情突然僵住了。
她曾以为自己不会在意,以为自己在这近两年的时间里做得很好,以为自己无论听到什么都能保持冷静。毕竟,她早在两年前就已经全部知晓,现在又有什么可以在意的呢?
所以她陪赫胥猗出庭,想要给予她最大的支持。
可是,当听到赫胥复的证言,听到张景宣的叫嚣,听到赫胥猗的那一句句是,她的大脑几乎一片空白。
她不期然地又想到了那封信,那个录音,又想到了赫胥猗的那句“那又怎样”,想起张景宣说,赫胥猗忘不了他。
这是她的噩梦,从知道的那一刻起就阴魂不散的噩梦。
如果可以,她多么希望自己不知道这些,希望自己能够遗忘这些。可偏偏,她的记性很好,偏偏她已经发现真相。
她在意吗?
她怎么可能不在意?
她听到那些,想起那些,浑身没有一个地方不痛。
尹如琢意识到,原来一直都高估了自己。
“我没有必要在意。”
面对赫胥猗的问题,她只能偏开脸,保留最后一点尊严。
“如琢,”赫胥猗的声音在颤抖,身体也在颤抖,她看到了尹如琢的反应,想要告白的心也越发强烈。她用颤抖的指尖触碰到了尹如琢的手背,一分一秒都不想再等待,“如果我说……”
她喉咙发紧,眼眶发酸,几乎话不成句。但她仍死死地抓着尹如琢想要抽出的手,迎着对方抵触的目光,颤声告白。
“如果我说,我已经爱上你了呢?”这一句大胆的告白,迎来的不是两情相悦的欢喜,而是长久的沉默。车内的气温似乎一下子降到了冰点,尹如琢脸上的血色退得干干净净。从来温和的紫色瞳仁这一刻仿佛凝了一层寒冰,目光锐利地望着赫胥猗。
变化几乎就在一瞬之间,赫胥猗看到的是一种极致的木然和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