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己,还是那些奚落自己的人?
赫胥猗不想自作多情,非常明智地没说出心里小本本上的人。记仇归记仇,她很有分寸,这种事自己记着就算了,实在没必要向尹如琢哭诉——两人现在的关系也不适合。
“……我不记得了。”
尹如琢分神看了她一眼,心头一片烦乱。
她在决定分开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从今往后自己失去了干涉赫胥猗的立场。但她不知道的是,自己的控制欲竟然会这样恐怖。因为无法确保赫胥猗在自己的羽翼之下——说好听一些是保护,说难听一点就是控制——她竟然会觉得如此心浮气躁,六神无主。
在更早之前她还能通过间接的手段去帮助赫胥猗,可是现在呢?
明明还没有释怀当初的事,明明还没有理清自己的情绪,明明还没确定对方现在的想法,她究竟又该用什么立场去干涉赫胥猗的事呢?两人很快到达了医院,车子刚一停稳,赫胥猗就将手里的衣服递给了尹如琢。
“不用,你先在车里待着。”
尹如琢没有接,自顾开门下车。
赫胥猗被一个人扔在副驾驶上,心下顿时不安了起来。她不知道尹如琢要做什么,但看她衣衫单薄,犹豫了一下还是解开了安全带,想给她送衣服。
“不是让你待在车里吗?”
只不过她才刚开了车门,就看见尹如琢推着一辆轮椅,疾步向自己这个方向走来。
轮椅也太夸张了。
这是赫胥猗的第一个念头。
她不知道尹如琢是从哪里拿的,单从这来回的时间上来看,对方显然是知道哪里有轮椅才会行动那么快。
尹如琢对这家医院很熟悉吗?
“可是你没穿外套。”
尹如琢拉开车门扶住她的手:“我不冷,你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