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如琢轻轻笑了一下:“王成?”
赫胥猗惊讶地望着她,一句“你怎么知道”怎么也问不出口。
“不用惊讶,既然那时候我调查出你做的事,当然也知道是谁帮你办的。王成很有能力,但在清道夫只能算新手,有些方面难免做得不够稳妥。”
赫胥猗喉咙有些干哑:“你那时候已经调查得那么清楚了吗?”
“否则,你以为后续能一点儿麻烦都没有吗?”
尹如琢微微抬了一下眼,紫色的瞳仁带着一丝玩味与笑意,似乎很满意她的惊讶。
默默地爱一个人,默默地守护她,默默地为她奉献,这确实能给人很大的满足感。
尹如琢也曾把这当作是爱一个人的方式。
但她现在发现,能让对方看到自己的能力,能因此看到对方的惊讶,这种感觉也不错。
她近乎于炫耀般重提这些旧事,虽然知道没有意义,但听赫胥猗说到清道夫时,一下子竟然没有忍住。
尹如琢确实不知道,自己原来还是这样的人。
最近一年……不,或许是最近几年,她发现了自己更多不为人知的一面,其中有一些是她无法接受的,或许这才是她痛苦的根源。
会妒忌、会愤怒、会自卑、会无措,也会有虚荣心,这大概才是真实的她。
她曾经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在赫胥猗面前,但现在,好像已经没有这种必要了。
赫胥猗也不完美,而对方,把这种不完美摆在了她的面前。
“我……我都不知道……”
赫胥猗呆呆地望着她,迟疑犹豫,似喜似悲。
尹如琢看着她眼中的泪光,轻轻叹了口气。
“是我不想让你知道的,你当然不会知道。”
“对不起……”
尹如琢已经听过不少次赫胥猗的道歉,只是过去的她假装大度,不停地为赫胥猗找着借口,让她不要放在心上。
“你确实曾经对不起我,所以我接受你的道歉。”尹如琢自嘲地笑了一声,“不过,我处理得也不算多好。你说得对,该让这些事过去了。”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把想了一晚上的话说出了口。
“猗猗,我正在接受治疗,之前在医院遇到的那位梁医生是我的心理医生。我现在无法给你任何承诺,也不知道最后的结果会如何,但你愿意帮助我吗?帮我一起消除那个伤痕。”警方第一个调查的肯定是那名肇事者的人际关系,尹如琢这边除了调查他的,当然还要调查几个怀疑的对象。
为了报仇,赫胥猗“得罪”的人可不少,首当其冲的是张家和许家。张景宣两父子都锒铛入狱,许家稍好一些,但也算得上损失惨重,一蹶不振。
张景宣无疑是最恨她的人,说他□□是符合逻辑和性格的,如果有机会,他肯定会这样做。但张景宣父子俩现在都在牢里,想要策划这样一场“意外”怎么也得有人在外面帮忙。
张申所依附的势力之前经历了一场打击,现在元气大伤,也早就放弃了张申,不太可能帮他做这些事。所以如果是张景宣主谋,许家参与的可能性非常大。
尹如琢首先安排了人去调查张家父子俩的访客记录。
当然,除了这两家,宋文泽的可能性也很大。虽然她的主要的矛盾对象是尹如琢,但尹如琢安保措施好,退而求其次用赫胥猗来泄愤不是没可能。
而且就目前来说,他是最有实力做这件事的人,虽然充公了大部分家产,但手里还留了不少钱,□□不在话下。
如果是宋文泽做的,那么不止是赫胥猗,尹如琢也有危险。
至于徐恒这些关系者,可以算到宋文泽这一派,反正相关人士尹如琢都不会放过。
两人和专门调派来负责这件事的安保顾问商量了一早上,下午又听取了负责保护赫胥猗的安保小队队长的保全计划书。
中途各方人士打电话来慰问,一天就这样过去了。警方那边没什么进展尹如琢这里倒是基本都安排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