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洛十方第一次见到严海。
严海今年五十过半,但保养得相当得当,外表看起来也就四十出头。
这位长辈容貌俊朗,眉眼之间与严渊有三分相像,但与自己的儿子不同,严海的气质是儒雅中透露出一分威严,面上总是挂着一抹浅淡的笑容,却教人看不出他在思考什么,内敛但城府极深。
当严海从外头回来的时候,正是午餐期间,恰好目睹了洛十方经过收敛的爆破烹饪法,面上的笑容都险些挂不住。
自己儿子的安危他自然是关注的,洛十方的行程他也喊属下汇报过,只是当时严渊跟他说过有恩会亲自报,他便没有插手。
不过,不久前林娜对洛十方的大力赞美,让他更添一分好奇。
无论是林娜还是严渊,看人都有着独到的眼光,严海对此持信任态度,而当他真正看到了洛十方的时候,才知道这个特别的青年为什么会被欣赏。
清正。
洛十方眉目俊朗,自带一股清正之气,从他悉心烹饪的举止不难看出他是个心细的人,而在看人时,他的目光也是清澈见底,将心里所想准确地反应在面上。
严海也很难不喜欢,更别提洛十方还三番几次地救了严渊。
因此,他主动地拍了拍洛十方的肩膀,道:“我们家小渊这段时间麻烦你了,我是小渊的父亲,你就喊我一声‘叔’,不必见外。”
“叔叔,您好!”
洛十方喊得中气十足,在严海看来格外有朝气,跟自己淡漠的儿子和顽劣的弟弟不一样。
“哈哈哈,好,明天这儿会举办一场宴会,你可大不必见外,就当自己家,跟小渊好好玩儿。我们已经吃完饭了,这会儿就不在这儿看你们吃饭,先回楼上换身衣服。”
等严海回到自己房里的时候,他才忍不住和老管家说:
“钟叔,我以前没见过小渊吃东西也能吃得那么开心,多了个朋友就是好的。”
“是啊,少爷长这么大也没个真心的朋友,虽然有哲涵先生在,但哲涵先生跟洛先生到底是不一样的,我看洛先生是真心实意对少爷好的,身体也那么强健,有他在旁边,连保镖都不用了。”
钟叔今年将近七十,比严海大了十多岁,可身子骨依旧硬朗,从已经过世的严家老爷子那会儿起就当了严家的管家,可以说是见证了严家几十年来的变迁。
老一辈的人就是喜欢身体结实强健的青年,因此钟叔忍不住就多提了一嘴。
严海忍俊不禁:“这么说来,的确是这个道理,咱们没给那孩子保镖费,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两人都对洛十方格外满意。
到了下午,钟叔便开始准备明天宴会的事宜,喊了高级餐厅的工作人员帮忙。
宴会的时间定在初四上午十点到下午三点,餐饮桌安排主要安排在门厅、客厅与温室,因为移除了一些家具的缘故,本就宽敞的屋子宽阔得像一座大会堂。
因为红衣厉鬼已经被消灭的缘故,严渊和洛十方并没有住在一起,前者是在大年初四的上午七点,心不甘情不愿地被老管家叫起来的。
严渊的作息非常健康,往往是晚上十点睡早晨六点至七点起,只是因为今天要举办宴会的缘故,他下意识地选择了拖延。
“少爷,您的衣物已经准备好了,洛先生的衣物也是,您可以先洗漱就餐,好过到时候时间紧张。”
严渊知道自己躲不过,只能认清现实:“钟叔,洛十方的衣服给他准备了什么?”
“因为时间比较匆忙,所以是在测量了数据后去成品店买的,当然是市面上最高档的品牌,这套衣服之后会送给洛先生。”钟叔回答的时候,还不忘看看时间,“少爷,吃早餐的时间到了,洛先生刚才为您准备了早餐,晚了的话或许会冷掉。”
“好,我知道了。”严渊立刻下床去了盥洗室。
钟叔笑而不语,想不到少爷也会有被口腹之欲牵引的时候。
……
上午十点,十几辆豪车先后开进了附近的停车场。
豪车上坐着的,都是今天前来严家赴宴的上流阶层的千金少爷,而其中最值得注意的,当属后家的两辆车。
“后”是一个比较罕见的姓,严渊去世的生母名叫后蔓依,有两个妹妹和两个兄弟,因为严家的门第一直比后家要高,而后家在前些年老爷子去世后,兄弟姐妹争夺起财产来愈发混乱,反而让后家在这两年迅速没落,与严家的差距越来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