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一阵脚步声响起,一盏茶的功夫,一份印泥便送到了他的手上。
太快了。
严渊皱了皱眉:“印泥……莫要玩笑,此物应用于文章之上,我的脸非是白纸,你们可是在嘲笑我脸白?”
又是一阵兵荒马乱,一个丫鬟将调制好的朱砂送到了他的手头。
严渊平静道:“男子在结婚之日也需精致,否则外人怕不是会贬低于我,这朱砂,需要有花香。”
这次速度更快,半盏茶后,就有一个丫鬟盛上了第三份朱砂。
严渊的语气更严厉了:“这颜色不够正。若非正红,便是不吉利,尔等莫不是想让我血溅当场?!”
一个小厮走来,恭敬地说:“少爷,您该走了,莫要让宫主久等,毕竟算起来,咱们才是高攀呐。”
“你在跟我说话?”严渊目光幽深,冷冽地勾了勾嘴角,“看样子你们是见不得我和甄姒能过好了?当真不识抬举。”
这些话都如实传入了甄姒的耳中。
谁让这朱砂就是她准备的呢。
鉴于严渊说得义正言辞,有理有据,甄姒最开始还觉得他是在故意拖延,这会儿听到对方提到了她,心中的狐疑才打消。
“看来夫君的确是个注重礼节之人,若是我不奉陪,反倒好像是我在小觑自己的婚礼。”
虽然有事不过三的说法,但在严渊这儿,一些事必须尽善尽美。
直到第五份朱砂呈上来后,严渊终于慢吞吞地起身,却并没有动那份朱砂。
周遭的丫鬟小厮不由提醒道:“少爷,您这是要去哪儿?朱砂痣还没点上呢。”
严渊幽幽地道:“都是一群废物。我让你们第一遍务必准备好的东西,你们第五遍才准备好。难道你们不知,成亲当日需要准备的东西,最好是一步就位,才拥有‘愿得一人心’的寓意?如今你们准备好了,只是打消晦气罢了,却不能用,用了反而不美。”
周围都是纸扎人,思想僵硬,此刻一脸懵逼:还有这等习俗?
甄姒:貌似……是挺精准的,某些东西必须要准备,但准备得不完美就不能用,最后准备好了也就不能用了。
严渊:呵~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罢了。
但是严渊注重礼节的方面不只局限于此。
在出门的时候,他一步三回头,每次都要浅浅地鞠躬拱手,让人恨不得把他抓到如意宫去,但在他的口中,这乃是“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