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曲子听得正是起劲的时候,从这楼上往下看,正好就看到那边好似在调派舞女的赵桓,刚刚进来时,他就窸窸窣窣的听到一群在议论,说风花雪月楼来了一批新的舞女,纤腰曼舞,最是婀娜多姿,看着那帮女子一个个的那细白软嫩的腰肢都是露在外头,这都还未起舞呢,已然是风情万种,不知有多少男人沦陷其中呢。
他知道风花雪月楼背后是宁王所建立起来的天权国最大的情报网,赵桓是替宁王操盘的人,但覆盖在这情报网之上的,便是这天权国最大的风月场所,从前也不是没亲眼见过赵桓处理这些,今日见着,就是碍眼,原本好听的曲子都变得没一丁点意思,品茶的心思也淡了,端起眼前的清茶,囫囵的一口咽下去,半分滋味都没有。
凤亦初正因为这些而不自在,忽然,从后头门口传进来一道声音,这话音最是熟悉不过的。
“阿初过来了,怎么也不见叫人告知我,也不去我们专门的雅间,反而跑到这个位置?”
“我爱坐哪就坐哪儿,你还怕我付不起银子吗?”凤亦初怼了赵桓一句。
赵桓走过去,就势在凤亦初的正对面坐下,“阿初这是哪儿的话?”
“这位子挺好啊,丝竹之声在这儿不远不近,恰到好处,而且就这儿的视线,台上翩翩起舞的那些美人的美色,可谓是一览无遗,我都没细看过,今儿个才发觉,原来你这这么多妙人啊!”
听完这话,赵桓眉头紧皱,沉声说道:“阿初不用细看,也不要发觉。”
“为什么,我有眼睛,难不成还要不当回事的不去看,你瞧,那腿白得啊,那腰扭得啊……”
赵桓顿时站起身来,一把扣住凤亦初的肩膀,将人搂起来,强行将凤亦初的视线扭转过来,“不许看。”
“怎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凤亦初抱怨道:“也不知道某些人,离得那么近,眼睛是不是都看花了。”
“啊?”赵桓听到凤亦初这嘀咕的声音,再看到现在台上起舞的那些舞女,正是他刚才亲自引出来的那批,而凤亦初坐在这个位置,定是看的清清楚楚,“阿初是在吃醋?”
“你不要什么都觉得我是在吃醋好不好,你的醋有什么好吃的,你爱怎么看就怎么看,爱怎么勾搭就怎么勾搭,反正这风花雪月楼不都是由你一手经营吗,你为所欲为都行啊。”
“还说没吃醋。”赵桓搂着跟前之人紧靠在自己身前,抬手间,指尖轻轻点了点怀中之人的鼻尖,认真说道:“在我这,除了阿初以外,这话阿初要永远都记在心里,她们乃是风花雪月楼新来的一批舞女,我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其余一概都是另有人负责,这些年经营风花雪月楼,她们从来都不是会入我眼之人,这些年,我只记得,那个坐在一角品茶听曲的少年郎,我只知与他相识、相知,到如今与他比翼连枝,同床共枕,将来更要与他携手白头。”
凤亦初垂下眸子,低声一语,“数你会说话,什么‘品茶听曲的少年郎',我怎么不知。”
赵桓就势坐下,揽着凤亦初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在凤亦初的脸颊上咬了一口,“看来,我得做个记号。”
“我的脸咬坏了你负责?”凤亦初将赵桓的头推开几分。
“负责到底。”赵桓一面凑近,一面定声对着凤亦初说道。
“不要。”
赵桓挑逗的语气说着,“不要也行,阿初,叫声相公来听听。”
凤亦初被赵桓钳制着,根本就脱不开身,“你又搞什么名堂?”
“就叫一声而已啊。”
对于这个称呼,凤亦初也听他三弟叫过,可到了自己这儿好像还是有点难以启齿。
赵桓见凤亦初犹犹豫豫的样子,满脸都是欢喜的样子说道:“阿初别不好意思啊,昨儿个晚上阿初叫相公的时候可动听了,阿初再叫一声?”
“昨晚?”
“是啊,我们是夫妻了,阿初叫我相公也是理所当然,只是我想听阿初……”
凤亦初对上赵桓那定然凝视的双目,满眼里都是等待,终究,他在赵桓这些话还未说完的瞬间,双手勾住赵桓的脖子,整个贴过去,凑到赵桓的耳畔,轻浅的声音唤着,“相公。”
听到这一声的赵桓,紧紧抱着凤亦初,愈发开心了,“阿初以后都这样叫好不好?”
凤亦初点了点头,垂首说道,“相公现在高兴了,那可以松开我了吗?”
“抱着阿初好舒服,阿初都过来找我了,就让我多抱会儿。”
“哼,谁说我是来找你的,我就是没事,来消遣的,就许你把我折腾的够呛,还不许我出来放松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