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墨暄早起,坐于这窗台之下,看着窗外那飘落的白雪,虽说在上京也是见识过鹅毛白雪,却不似眼前这些,在上京总觉得雪落下时,更冷些,在这,总觉得看着这些雪,竟还有几分暖意。
宁弈望着坐在窗边凝视着窗外的人,走过去,笑道:“王妃很喜欢雪?但坐在窗户边,仔细风冷着凉了。”
“还好,倒没有在上京时那般,这些还是能受得住的。”墨暄回头看向宁弈,随口说着,“你不是说,下头场雪时,皇兄会在宫中设宴?”
“正是,所以,咱们用过早膳后便得入宫。”说着,宁弈就牵着墨暄从卧房出来,如今天冷了些,摆膳都是在这暖阁之中。
早膳过后,白慕在旁,轻声说道:“王爷、王妃,马车都已经备好。”
早有侍女取来斗篷、手炉,宁弈与墨暄一应妥当之后这才出府,上了马车,径直入宫去。
自然,他们入宫照常是先去长乐宫给太后请安的。
长乐宫殿内,到底是暖和的很。
张太后看着墨暄,随即问道:“你呀,是头次在瀛洲城过冬,瀛洲城的冬天想是和上京城有些差别,可得仔细些,跟着伺候的人也得多多注意。”
墨暄径直一句,“多谢母后关心,一切都好,其实,上京的冬天倒是要更冷些,在这觉着都是挺好。”
“如此就好。”张太后笑着说道。
宁弈顺着往下说道:“母后,诚王府一概都是周全的,儿臣也不可能会让他有不适应之处的。”
“这不是你这个做丈夫的,理所当然要做好的事情,哀家提醒一下,无非是想着,你如今开始帮衬着你皇兄做事,一时间怕你没有顾全,哀家帮着你提点一二,也是极好的。”
“多谢母后体贴。”宁弈笑了笑。
张太后看了一眼宁弈,再将视线挪至墨暄身上,“哀家可不是体贴你,哀家是体贴哀家的儿媳。”
墨暄被这样一说,稍稍也有些不好意思,虽说他来瀛洲城也有一些时间了,与这太后接洽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有时候太过于关心,他倒是觉得有些不自在,毕竟,他又不是那等娇气的小姑娘,终究,在这些话之上,他也就应和着而已。
随之,张太后继续说道:“今日这头场雪,皇帝在宫中设宴,你来瀛洲城还是头一次参加这样的宴席吧。”
“是。”
“哀家是知道你的,多大的场面对你来说,都是无妨的。”张太后笑了笑,“左右就只是前朝后宫众人,以及一些京中有封爵的豪门显贵,还有京中的各出色的公子小姐,这些,毋庸置疑,你在上京都想是见怪不怪了吧!”
“上京城中,每年也有各色隆重的宴会,但总归会有不同之处,自是有别样的滋味。”墨暄含笑说着。
他们坐在这殿中说笑了一阵子,孙嬷嬷站在旁边,温声提醒着,“太后,皇上和皇后娘娘现已往九华殿去了,太后也该移驾九华殿了。”
宁弈与墨暄见眼前之人起身,遂一同站起来,跟着就从这长乐宫出来,转道前往那九华殿。
一到这九华殿中,墨暄就看到这殿内热闹非常,倒是和这殿中暖和的氛围相称,正巧之间,就看到那边簇拥着一团人围在那边,以他的视线看过去,正是林清,想想也是,在这瀛洲城中,谁不给林家颜面,谁不奉承林清呢。
众人看到过来的太后娘娘,所有的说话声都戛然而止,齐齐朝着行礼。
墨暄照旧是跟在宁弈身侧,上前之后,在宁巍和林婷向太后行过礼,他们便朝着皇上和皇后见了礼,在宁巍的发话之下,所有赴宴之人,便在各自的位置上坐下。
宁巍端坐正位之上,笑道:“这般寡坐也是无趣的很,每年初雪宫宴,朕和皇后都会准备彩头,今年依旧如此,年轻一辈之中能来这赴宴的,皆是出彩之人,自有不错之处,也好拿出来让朕实打实的瞧一瞧。”
而席间传出一道声音:“前两年自打林二小姐参与其中,咱们其他人哪里还有机会,每次都是二小姐艳压群芳,夺了皇上和皇后娘娘所准备的这个好彩头。”
“就是,这二小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哪次不是让所有人都自愧不如。”
林清站起来,恭谦有礼的说着,“诸位抬爱了,小女子哪里就能这样,不过是大家让着小女子罢了。”
“二小姐这话可就太谦虚了。”
墨暄坐在他自己这桌前,听着席间那些人的奉承之语,真是不要太过显眼,就算是林清再能耐,也应该适可而止吧,真没意思。
就在这时,忽然在席间不知道从何处传来一道声音,“早先就耳闻诚王妃在天权国乃是数一数二的,不知今日可否一见个中风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