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离,醒醒,醒醒!”
宁子笙一边去掐她的人中,一边在她手腕上搭指摸着脉,却什么也没摸到。
连带着她自己的心跳也几乎凝滞了片刻。
不会,人方才还好好的,怎么会忽然就这样……
半晌,脉搏终于微不可查地动了一下,证明最坏的结果没有发生,宁子笙憋着的一口气终于松了下来,抿着唇继续查看情况。
全身各处都是冰的。
随即,她看到柳离皱了下眉,小声念叨:“别吵我睡觉。”
和平日里的口吻如出一辙。
而不过须臾,柳离额头和各处皮肤又在下一刻变得温温热热的,前后的温度反差,几乎要将宁子笙灼伤。
呼吸均匀,脉象稳定,是活人的状态。
宁子笙险些以为方才经历的那一切全是自己出现的幻觉。到底怎么回事?
她沉默地起身,思绪很乱,却一不留神将身后的茶杯碰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如此动静并没有把柳离吵醒,她实在是太累了,沾枕即睡。
宁子笙出神地盯着这些碎瓷片,接连发生的所有事让她既害怕,又心神不宁。
身后是木椅,可盛着茶水的杯子又怎会放在木椅上,柳离从不是乱摆东西的人。
眼皮剧烈地跳了起来,让她更加心绪纷乱。
她从来不信这些神神鬼鬼的事情,可此时却莫名觉得,这些种种异常,都像是上天在向她暗示些什么。
会是什么,又能是什么呢?
宁子笙坐在床边,愣了半晌,都没能平静下来。
那种身边人生命流失的感觉,哪怕只经历了短短的一瞬间,都让她绝望不堪。
不会发生的,一定不会发生的,都是假的。
这会儿,柳离的双手已经被暖炉烘得热乎乎的,宁子笙更衣后吹了灯,轻轻将它们贴在自己的胸口。
温度和心跳,是活着的证明。
她搂着柳离的身体,无措得像个三岁的小孩,只能笨拙地抓紧一切自己能抓紧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