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子笙在轿中,所以孟溪苒看不到她究竟是副什么?表情,只闻得不冷不热的一句:
“开窗。”
开窗?柳姑娘不是还在屋里睡着吗?怎的突然要开窗……孟溪苒疑惑地想。
柳离也很纳闷:“烟萝殿的这一侧不是我的屋子,从前就没住过人。”
命令已下,站在一旁侍奉的太监便道了声“遵命”。
这窗子明明是从里面才能开的,可这太监只伸手轻轻一拉,便将窗子打开了,证明打从一开始,它便没被锁上。
太监随后退步,低下脑袋,不敢多瞧。
外头的风吹入里间,烛火摇晃得愈发剧烈,而孟溪苒愣在了原地,不敢置信地盯着她所看见的东西。
窗户仅仅开了一条缝而已,刚好能容她看清角落里某样东西的一角。
那似乎是一件衣裳。
色淡黄如鞠尘,若桑叶始生。
光论颜色,比之?西京城中穿红戴绿的莺莺燕燕,可谓是寡淡了不少。
可孟溪苒只消一眼,便只觉一颗心径自沉入了谷底之?中,被摔得七零八落,粉碎消弭。
她抬手揉了揉眼睛,也顾不上这个举动会不会将细心描摹的眉黛和胭脂蹭花了,只是再次直直盯向那片衣角上特有的花纹与图案。
怎么会、怎么会?!
孟溪苒颤抖道:“这是鞠……”
“孟小姐。”
御辇中再次传来宁子笙一如往常的清冷声音,只是柳离硬生生从里面听出了几分危险。
“柳姑娘已睡下了。”
孟溪苒却怔愣在原地,失魂落魄,像是被某个不得了的消息一下?子炸得没了分寸。
“孟小姐。”那太监见此,连忙低声提醒她,“圣上在和您说话呢。”
瞬间,一个激灵,孟溪苒什么?都明白了。
这身特别的衣裳,她自然不会看不出来是什么?,其所代表的意思只有一个。
圣上竟属意将柳姑娘……莫非她们二人早就暗度陈仓了?是什么?时候的事?!
那自己今日这些自以为瞒得很好的闺阁女儿绮思,在圣上面前,岂不是一览无余且幼稚得可笑?
如今让她明了,便是尚且留着几分余地的警告。若她不知好歹,那……孟溪苒不敢往下?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