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开口问,却又没有勇气,也是因为不知道宁子笙到底会不会回答她。
虽然对她来说只过了很短暂的时间,可对小九来说,却是切切实实地流逝了十年。
旧事重提,无益于重揭伤疤。
跃跃欲试的心在胸腔中跳动了许久,最终还?是沉了下去。
她们什么?话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做,就只是在草坪上这样坐着,十指相握,感知彼此的温度。
一直到日头西沉,满天的云霞艳烈得犹如嫁衣一样,扑面而来时,方才又有了旁的声音。
“到回去的时候了。”宁子笙说。
“那便走吧。”
“我不想走,但还?是要走。”
她仰着头,任凭霞光映着脸颊,与红衣融为一体,将宁子笙整个人都包裹在其中,眩目得宛若以霞为裳的神女。
柳离顿了顿,道:“那以后我们多来这里玩。”
“哦?”
“嗯,你不忙的话……每天都来!忙就每月一两回,就我们两个,不带其他人。”
“是么。”
在一片彤色之中,宁子笙忽然伸出了手,眼神却不易察觉地颤了一下。
“那要和我拉个勾么。”
柳离看着那只手怔了,在那一刻,心脏都仿佛停止了跳动。
她是个失约了十年的人,是无法陪着她完整度过少女时光的异世?人,是背信弃义的骗子,留她一个人孤零零地于此间。
可她仍旧愿意,对这样的她伸出手。
两只大拇指轻触的那一刻,柳离听到自己说:
“好。”
这次,一定不会失约了。
作者有话要说:不短了不短了真的不短了国不可一日无君,天色不早,两人自当回去。
首先还是要先返回原地,找到那匹被拴在树上的小乌骓。马儿许久没喝水,定?然渴了,此处川流湍湍,正好饮马。
柳离自告奋勇地跑在了前头,说要去给宁子笙牵马。
先前这?乌骓马无比排斥她,不若趁此时培养培养感情。毕竟是宁子笙的马,怎么可以嫌弃自己呢!
乌骓马性子虽烈,却被驯养得很好,倒也不会随意伤人,故而宁子笙也没阻止柳离的行为,任凭她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向?前,寻找方才做了记号的那棵树。
“在这儿。”
当时宁子笙特意在树上绑了一块赭色绸布,和棕色的树干对比鲜明,故而+?分容易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