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与帕子相触,像是完成了某种仪式一般。
“你挑了我的盖头,又与我换了帕子。”她的手攀上柳离的手腕,缓缓将她拉近,口吻不疾不徐。
“你知道,这代表什么?”
红衣艳烈,直到凑到眼前,柳离方惊觉,原来清脆作?响的声音不是风吹碧桃花,而是衣上琉璃珠晃荡相碰撞。
“我……你……”
她已经完全失去了语言能力,捉着宁子笙的指尖,愣愣地问了个不着边际的问题:
“你的伤,到底是怎么弄的?”
对方顿了一下,随即反客为主,拉着她的手,便朝自己肩上摸。
柳离吓了一跳:“这是做什么?”
“衣裳。”
衣裳里边,柔软指腹触及的地方,的确有密密的针脚,虽然还算平整,但也能感觉出来,绣的人并不是个老手,至少不算熟练。
“绣的时候,偶有失手。”
轻描淡写的语气,听上去并没将绣衣这事放在心上。实则一针一线,费了多大的功夫,又花了多久的时间,唯有自己心里清楚。
袖只一翻,便带着她一块儿躺在了这片柔软干净的草上。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灯笼在另一侧,柳离眼前的宁子笙是尽数被阴影笼罩着的,却扔不妨碍她看清眼前人的眼角眉梢,一颦一笑。
“揭了你的盖头,换了帕子,代、代表……”
再抬眼又是红灯笼上的囍字,她已经傻掉了,犹豫着,不敢说出后面的话。
这明明是新婚入了洞房后,才会做的事情?。
可……
宁子笙点着她的鼻尖,替她补上了这句话:
“代表,我嫁了你。”
嫁。
这个字比柳离听过的任何一件事都要来得沉重。
“司天台算过,总是最近的黄道?吉日,也要?半年之后。”宁子笙叹道,“可我今日将衣裳绣好后,便一刻也等不及了。”
“黄、黄道?吉日?”
“……呆子。”小九的手指还在继续点着她,曼声问,“现在还不明白?”
呼吸凑得愈来愈近,唇齿相距不过一线。
“你以为孟溪苒究竟是看到了什么吓跑的?那些木箱里装的,又是什么?”
“到底是、是什么?”
“亲我一下,就告诉你。”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手都扣到柳离后脑来了,她又能怎么办呢?只能顺从地在宁子笙唇上啄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