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点。”柳离简直要趴下了。
她这才感?到头上的负担正在一点一点减轻。
“你这些日子吃得太少,有损身体,容易疲累。”
运动之余,柳离的确也?管住了嘴,所以减重的最终效果十分成功。
“那不是为了穿这衣裳吗。”她嘟囔着,摸了摸自己饿扁的肚子,“所有人都看?着我,我若是不好看?,怎么行。”
“美与?丑,无关胖瘦。”
柳离“哎”了一声,开了句玩笑:“怎么会呢,我若是胖上一圈,你就要嫌了。”
宁子笙的手很巧,没多久,便将冠、钗、步摇等柳离自己都分不清的东西尽数取了下来。
“不会。”
她看?着满头青丝在眼前如瀑般地?散下。
“噢。”柳离似是不信,“总感?觉你在骗我。”
“没有骗你。”
发饰除去,便是冗杂的衣物。
不论里衫还是外衫,都是宁子笙亲自挑的,对于如何解开,她再熟悉不过,只消轻轻一捻——
那件厚重的皇后袆衣,便顺理成章地?被褪了下来。
“穿衣裳好不好看?,其实并不重要。”
“……为什么?”
柳离突然有了一丝警觉,登时欲起身,可却被宁子笙牢牢地?按住了肩膀,哪也?不能去。
熟悉的味道充盈鼻间,属于另一个?人的长发也?搭在了她的耳畔。
“反正总归,是要脱下来的。”
指尖犹如一条富有攻击性的蛇,只探了两下,衣带便再也?撑不住了,应声而落。
这是她们迟来的新?婚之夜,她的心上人,穿着她选的衣裳,如此动人,又?如此合适。
自然也?该由她亲手为她脱去。
诗中有云,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可谓嘈嘈切切,潺潺汩汩,欲罢不能,无休无止。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柳离方才得闲抬首,迷蒙地?望见窗外一轮皓月当空,周遭隐隐生出了一圈或赤或靛的环,将它绕在其中。
她认得这是什么,在司天台学到的那些东西,还没有忘。
“月珥且戴,不出百日,主有喜……?”
“有喜”这寻常的两个?字放在今夜,似乎有了别样的意思?。
若换了男女夫妻,算是个?育后的好兆头;可对她们二?人来说?,却不适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