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吧。”汪忻见她想知道也没有瞒着,坦坦荡荡的就说了:“是明玦哥。”
“季季季季明玦?!”一听到这名字黎优优就吓得磕巴了,她眼前迅速浮现了少年那张阴鸷到不近人情的脸,头上隐隐约约的浮现出冷汗,见了鬼一样的看着汪忻:“忻忻,你你你刚才说你想的是季明玦?”
汪忻点了点头:“是呀。”
“我去,不会吧!”黎优优感觉自己要哭了,她不敢置信的问:“你喜欢的是季明玦啊?不是,你真喜欢他吗?”
那么多温柔的小哥哥围着汪忻,她是疯了么?居然去喜欢一个看着就让人有退避三舍冲动的阴沉少年?!
“我也不知道。”汪忻皱了皱秀气的眉,诚实的说:“但按照刚才你所说的,我好像是喜欢小哥哥耶。”
闻言,黎优优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让你倾诉欲旺盛胡说八道!黎优优忍着后悔万分的苦涩,连忙自圆其说:“那个,忻忻,我刚才其实是胡说八道的,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汪忻:“嗯?”
“就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咱们刚多大啊,你充其量就是喜欢跟他玩而已!”黎优优僵硬的把话圆回来,用嗓门掩盖心虚:“千万别误会了。”
汪忻有些迷茫的眨了眨眼睛:“是么?”
“当然是。”黎优优斩钉截铁道:“咱们这个年纪,就应该学习!其他的不要瞎想啦。”
黎优优也知道自己有点生硬,但是她没有办法——季明玦那个男生一看就是个危险人物,她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的小仙女同桌跳入火坑!
她的态度转变的过于生硬和迅速,一时间都让汪忻有点反应不过来,还没等回话就到了大院门口了。于是汪忻只好忍下了一肚子的话,跟黎优优道别回家。
只是心里,却远不如面色上那么平静无波的。虽然刚才黎优优的一番话前言不搭后语,汪忻也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但心里总归是记下来了,并且因为这些话掀起了不少的波澜。
或许......她是喜欢季明玦么?总忍不住的心疼,靠近,和好奇,全都是出自于喜欢么?汪忻坐在桌子前,怔怔的看着桌面上一只小巧的垂耳兔布偶——这是去年她过生日的时候,季明玦送给她的礼物。
她出生于年末,跟新年每隔几天的寒冬腊月。据宁梦所说,生她的那年全家是在医院病房里面过新年的。辞旧迎新人,所以汪忻的名字里的忻也等同于‘新’。
只是到了上学,就是寒假时分了。放假的时候一向是联系不到季明玦的,所以汪忻迫不及待的在期末考试结束后就把自己的生日告诉季明玦了,并且强调对方一定要送给她生日礼物。本来想借着这个机会约他寒假出来玩的汪忻,在学期课程结束的最后一天,却收到了季明玦送来的礼物——
一只粉红色的垂耳兔布偶,小巧精致,可爱极了。
“我看到的时候......觉得有点像你。”少年把兔子递给她的时候,一向苍白清隽的脸上泛起了几丝不易察觉的红晕,声音蕴着僵硬:“送你。”
汪忻抿唇笑了笑,欢天喜地的就接过来了。
此后这只兔子,就一直被她摆在书桌上,几乎每天都能看到。因为保护的特别好,所以连灰尘都没有染上几分。因为这是季明玦送给她唯一的一件生日礼物——他也只经历了自己的一个生日。
“小哥哥,如果再见到你......”汪忻喃喃自语似的说:“一定要你把每年的都赔给我。”
只是看季明玦这无论如何不肯回她信息的模样,再见面怕是没有这么容易了。
初三的课程又多又杂,汪忻在课程正式开始后也投入了做卷子大部队,才稍稍忘记季明玦给带来的阴霾。直至盛夏转寒冬,学生都放了寒假,又是一年到头时,家家户户都挂起灯笼前夕,汪忻才反应过来今天又是她生日。她之前每年都很喜欢过,今年却不知不觉忘记了的生日。
在清脆鞭炮声中,汪忻还是忍不住又想起了季明玦。
我......是不是疯了?汪忻站在庭院里,看着漫天中绽放的烟花,扪心自问。她眼眶不自觉的泛起一丝酸涩,逐渐变的微红,鼻腔的呼吸在冷空气里泛起一团团的白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