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朝真低头认真帮顾雪仪打游戏去了,似乎一点也不在意这段对话。
封俞用力掐了下手指,又是气极,又忍不住觉得好笑:“……我这是千里迢迢送上门来给宴太太当工具人呢?宴太太要弄沉这座游轮,何须让我来?宴总不就行了?”
顾雪仪摇头道:“谁说要弄沉它了?”
“这副牌永远不会散,游轮永远会存在,只不过他的掌权人换成了封总。封总做方块也好,做黑桃也好。接下来的其他牌,都由封总亲自来拟定人选。”
“沉一艘游轮有什么意义?还会有第二艘、第三艘……无数艘建造起来。”
“没了扑克牌,兴许下回就变成麻将了呢?”
“财富,地位,权利。就摆在那里,它永远不会变少。那么想要拥有它们的人也就不会变少。想要从华国分走一杯羹的人也就不会变少。与其将来出现新的麻将牌,不如请封总牢牢掌握住它……”
“人的欲望是摧不垮的。但你可以给他们制定新的规则,让他们在你的规则下去追逐欲望。”
“封总从一开始就是玩游戏的人,没有比封总更适合的人选了。”
封俞沉默了几秒。
但他也不是那样好打发的。
“宴太太这是让我给你打下手啊……”
“我不要求封总做任何事,只希望封总记得,你是华国人。除此外,封总做什么,都与我无关,我也管不了。”
封俞舔了下牙龈。
顾雪仪玩儿了一招釜底抽薪,把这艘游轮送到了他的面前。
财帛权势动人心。
他也一样。
光是想到将这样庞大的东西,掌控在自己手中,玩弄于自己的股掌之间,那就是一种什么都取代不了的兴奋和快乐。
“宴总对此没有意见吗?”封俞问。
宴朝头也不抬:“我听太太的。”
封俞用力咬了咬牙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