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雪仪望着他们满屋子忙活的情景,倒是没什么受宠若惊的感觉。
上辈子围着她打转的人从来就没少过。
大理寺少卿有一回为了求她一桩事,还想给她做马夫呢……只是顾雪仪不想传出,盛家、顾家苛待他人的名声,便婉拒了。之后还有什么新科探花,大学士的公子,……那位休了夫婿的长公主的长子,还在她跟前,躬身给她做下马车时的脚凳。
但顾雪仪觉得太神经病了。
现在顾雪仪倒是更关心另一件事。
她转过头,看向宴朝:“原来宴总记得这么多小事。”
宴朝摇头道:“怎么会是小事?于你来说,或许只是小事。你爱吃的菜色,喜爱穿的衣服颜色,爱喝的茶和酒,抽选书籍时喜欢从上往下依次抽走阅读的习惯,在有地毯的房间里并不爱穿拖鞋,怕冷时会将被子攥得紧紧的……在我心中,却都是大事。”
顾雪仪一时有些说不出话。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就像是有什么堵在喉咙里,也堵在心上,沉甸甸地压着,于是装在胸腔里的那颗心,便不大舒服了,砰砰作跳,像是要将那沉甸甸的东西掀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