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参加行动队之前,就曾经跟团里打过报告,请将他的津贴一分不少地都寄往家里。
团里照做了,哪怕他被封闭管理,依然雷打不动地从团里财务部汇出一笔钱到妻子手里。
哪怕在那段时间他没有写信回来,钱还是每个月都会汇过来的。
为什么她就坚持不住了?
翟建国一个大男人,此时眼眶却湿润。
他不是为妻子的离去伤心,各人有各人的选择,他不怪她离他而去。
他难过的是,妻子离去了,却把所有钱都带走了,把儿子扔了下来。甚至,都不告诉老娘和儿子,他还活着的事情。
他不明白她这么做的原因。
他想要找到她,把话都问清楚。
但是他暂时找不到她。
他已经托了县武装部替他找人了。
“阿爹。”小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他身边。
翟建国停下了和面的手,想要去抱他,看到自己手上的面粉,又停下了手,“阿泓你在旁边玩一下,阿爹在和面,马上就可以吃饭了。”
翟泓说:“阿爹,我给你生火。”
翟建国脱口而出:“你会生火吗?”
“阿爹,我会。”翟泓坐到了灶口。
阿娘走了之后,家里都是他干的。
生火,做饭,洗衣,他都会。
小包子刚坐到灶口,打算搬出灶堂的柴火,突然想起了什么,他又站了起来。
翟建国就看到儿子急匆匆地跑了出去,跑得很急,五短小身子一蹦一蹦的。
正纳闷间,没一会儿,又见小包子跑了回来,身上那件衣服已经被换了下来,换上了之前穿的那件破旧的大人衣服改制的破棉袄。
新衣服不能弄脏了。
换了旧衣服的翟泓,终于放心了,又跑到了灶口,生起了火。
小包子生火的动作很熟练,一看就是经常在家干活。
翟建国鼻子一酸,他的儿子……
在家都过得什么日子。
一定要带回去!
就是不能随军,老娘和儿子,也要带回西南去。
部队不能住,还可以住就近县里。
到时候……
想到了冉夏生,翟建国想:到时候就只能拜托嫂子照顾一二了。
虽然有些内疚,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阿爹,阿娘还会,回来吗?”翟泓小声地问。
翟建国说:“你阿娘现在已经找不到人了,我已经让武装部的人去找了。阿泓,你没有阿娘,还有阿爹,还有阿婆,我们都是你最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