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想起来了,吾名诛天,是天帝视为不祥,所弃之剑。”
她周身气度忽然大不相同,再也不复少女般天真,森然杀气无声笼罩,张玄定站在她不远处,居然觉得喘不过气来。
灰慈轻轻拍了拍手,眼带笑意:“你可算想起来了,也不枉我准备的药。”
“什么药?”诛天微微侧头,目光落到他身上。
灰慈眼皮一跳,他意识到这把剑恐怕不好控制,此刻她大概正盘算着要不要一剑斩了他。
但他并不畏惧,脸上笑容更加灿烂:“蜘蛛毒,摧心草,胭脂虎血。”
“是最能够刺激情绪,引起心神震荡的好药,你瞧,多亏这药效,你才能够突破桎梏,恢复原本的记忆。”
诛天没有答话,似乎在考虑他的话。
张玄定大声嚷嚷:“别听他的!这一听就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啊!你是我们玄安观的宝贝,不管被谁丢了你都是玄安观的宝贝!”
他心一横,也不管什么天打雷劈了,大逆不道地开口喊道,“我们去找天帝!去问问他,这些事是不是他做的!”
“他即便是天帝,也要讲道理的,也不能欺负我们玄安观镇观之宝的!”
少年言辞恳求,眉眼真挚,诛天险些有一瞬间的晃神。
但她很快想起了当初天帝的模样,少年人一贯都是这样的,有看着天底下最真情的热忱,她垂下眼:“你走吧。”
灰慈有些惊讶:“你不杀了他?他会回去通风报信的。”
“我等着。”诛天扬起下巴,“最好把天帝也带来。”
张玄定呆坐在地,他忽然眼眶一酸,哀求道:“你不回去了吗?小老板他们还在等你,你、你……”
“那个,冤冤相报何时了,我们要看向更美好的明天啊!大步朝前迈,不要辜负爱你的人啊!”
他说话颠三倒四,东拼西凑了几句鸡汤,试图让她回心转意,看着几乎有点滑稽。
灰慈嫌烦似的掏了掏耳朵:“要不还是杀了吧?怪烦的。”
诛天斜睨他一眼:“我辈剑灵,剑指苍穹,不斩弱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