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就让他这么对那个孩子吗?”
“你几句话是很难改变他们刻在骨子里的想法的,只要孩子把你的话记在心里,以后能变成什么样就看他自己了。”
裴景行的声音很具有穿透力,特别是这一瞬间,悲伤的情绪直击林斐的心窝。
他会说出这种话,说不定有过类似的经历。
林斐突然感觉到一股由心底升腾起的无力感,“我们回去吧。”
两辈子,他都是出生于富裕的家庭,原来,他的力量竟是这么渺小。
这个认识让林斐有些失落,做题的时候频频走神。
裴景行放下笔,“你不是上帝,不需要让每一个人都过得开心。”
话说得很不客气,林斐却哑然失笑。
“你说得对。”
两天后一个放学的下午,林斐在楼梯口看见了那个小孩。
他坐在脏兮兮的楼梯上,手上捧着一张数学卷子,眼泪啪嗒啪嗒地砸在鲜红刺目的数字上。
林斐回去买了一小包糖,递给那小孩,“怎么哭了?脸还疼吗?”
小孩怯怯地看着林斐,手伸向那包糖,还没碰到又飞快地缩了回来。
“谢谢你,不疼了。”
“一个数字代表不了什么的,你别太在意。”
小孩眼泪瞬间落得更加凶猛了,“我学不好,爸爸妈妈给我花了这么多钱,我却考成这个样子,我太没用了。”
一个卷发的女人上来,看见这情况突然大声嚷嚷道:“哎哟小安,你怎么和这种人坐在一起啊,你爸爸知道又要收拾你了。”
小孩脸色一变,一句话都不敢说,抓起书包往屋里跑了,那包糖他最终也没碰。
林斐满脸黑线,“你说什么呢?”
女人缩了一下脖子,不知想到了什么,猛然挺起了腰,“我说错了吗?这一片谁不知道你就是个神经病,天天就想着教坏别人家的小孩,安的什么心?”
林斐没心情和这种人吵,转身走了。
有病?到底是这里的人有病还是他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