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明光的淡,是冷然疏离的淡,带着包裹好的情绪。不是没有情绪,只是看不见情绪。
可林情的默然,确实真正的冷淡。他仿佛当真不会慌乱、不会调笑一般,就算是晏明光如此直接的话语,林情也只是冷静地思索着,并没有什么发怒之类的举动。
晏明光很清楚这是为什么。
那些会影响林情思考的情绪,全都被燕危剥离出来,后来吸收了一些其他情绪和性格,逐渐变成了能够dú • lì思考的林缜。
林情不是没有情绪,他只是不会有波动大的情绪。
一如现在,林情思索了片刻,说:“我从来没有见过你。”
晏明光知道林情在暗示什么,他说:“我说的一切,你都可以找燕危求证——这是他的意思。”
言罢,他直接起身朝着门外走,不再多说什么。
林情说:“好。”
晏明光脚步一顿,只听林情接着说:“下一次八十九层还要一段时间,我可以尝试降楼,陪燕危一起再进一次——我也算有好几次八十九层的经验。”
“我没有见过你,我也不知道你和燕危到底是怎么样走到这一步的。但我也是陪着燕危一路走来,我很清楚他是一个怎样的人。他不服输、不甘心、不喜欢被任何东西和人掌控,很清醒,却也很感性。他会愿意为了别人付出他最在意的东西——包括为所有人和他自己结束这一切。
“我知道他对登顶毁楼这件事的执念有多大,他从一层到九十九层,付出的所有精力都是为了这件事。他的目标比我宽广。对于我而言,我的目标很简单——没有燕危,我走不到现在,我可以为他做任何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