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妾是想着,冲一冲,为二公子以白事冲一冲病,兴许便好了。”
“荒唐,二公子中毒便该着人来查,府里查不出,便叫刑部来查,相府嫡子无缘中毒,岂能草率行事?!
身为当朝宰辅,听信妾室挑唆,顾相,你可真是糊涂!”
宋昱琮说完,顾淮卿脑门上早就冷汗涔涔,他拭了拭额头,谨慎回道,“老臣这便命府内管家去查,不劳烦刑部上手。殿下,去前厅喝口茶....”
宋昱琮冷笑一声,疾步往东院方向走去,顾淮卿连忙跟上,顾不得苏郁在身后哭的委屈连连。
脚步声窸窸窣窣的由远及近,温良良尚在软榻上歇息,倒不是她贪睡,只是因着温白景胡闹,她日夜盯梢,委实困倦不已。
顾绍祯赤脚下地,抱起她便窜回床上,将薄衾一扬,盖住那小小的身体,刚躺平,呼吸微调,门吱呀一声开了。温良良被放到床上的一刹,意识便稍稍清醒一些,衾被包裹的温暖骤然袭来,她睁开眼睛,将脑袋探出被面,帷帐掩了她的脸,宋昱琮进门的时候,只看见顾绍祯冲他笑。
“我便知道你无恙。”
宋昱琮拂袖坐到床前的圆凳上,顾绍祯不动声色的用脚尖挑了挑被尾,将温良良的脑袋顺势压下,那人没反应过来,脖颈上横着顾绍祯的长腿,一时间没了起身的气力。
“却还是叨扰殿下了。”顾绍祯想起身,宋昱琮摆摆手,叹道,“躺着吧,顾相的家事,我本不该插手,只是见你如此筹谋,也知其中利害关系。
若是有需要帮忙的,你可开口,不要拘束。”
宋昱琮环顾四周,见只有朱桑一人立在外间,不由蹙了蹙眉,“房中没有侍候的丫鬟?”
顾绍祯躺平,手里不经意抓到脚趾,柔软细腻,纤巧温热。他慢慢摸了摸,温良良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又不敢踹他,便咬着唇,一声不吭。
温良良的脚踝纤细,小脚光滑如玉,从前见她挽起裤腿洗脚,都觉得是一种享受,好似两颗剥了壳的鸡蛋,肉嫩嫩的溜进洁净的水中。
想到此处,顾绍祯便作坏一般,捞起她的脚,抱到胸口,两根手指从脚的指尖滑到脚背,又在脚背上轻轻捋了几下,那人微不可查的颤了颤,他便得意的抿起唇,改手捏着薄厚适宜的脚背。
“有两个,年纪太小,总容易出岔子,索性让她们换到旁处做事了。”
顾绍祯眯起眼睛,目光灼灼的望着宋昱琮,手中却不歇息,悄悄勾起指环,砰的弹向温良良的小指,那人捂在被中又闷又热,偏偏不能透气发作,被他这般戏弄,总是不甘心。
温良良侧过头,微弱的光线隐隐看出被面下的光景,顾绍祯的中裤撸到膝盖,两条小腿结实修长,温良良拈起拇指和食指,对准那一撮毛,用力一拔,只听“嗯”的一声闷哼,顾绍祯的腿下意识的蜷了起来。
宋昱琮不解,皱着眉心看了眼床尾,“公子可是哪里不适?此番听闻你中毒险恶,想是与你那姨娘有关。”
“无妨,大约是只可恶的虫,咬了我一口。”顾绍祯对着双腿搓了搓被拔的位置,又道,“殿下耳聪目明,的确与那人有关,内宅之事,恐污了殿下的耳朵,便不与你细说了。”
“那姨娘正大张旗鼓给你买寿材,订衣裳,选主事,再等一日,约莫着灵堂也该备好了。你若想杀她,与我说一声,何苦大费周章。”
宋昱琮不以为意,嗤了一声,又想起方才苏郁咬牙切齿却又不敢顶撞的样子,这让他不由想到同样跋扈的皇后,有些感同身受起来。
“殿下可是有好消息,今远观殿下,意气风发,脚步轻扬,像是踌躇满志,夙愿达成的样子。”
温良良屏住呼吸,她知道外面是谁,亦知道此情此景,不宜相见,刚要挪开脚背,顾绍祯好似手中长了眼,猛地捏紧她的脚趾,又拽了回去。
简直就是个变/态,幸好盖住被衾,否则滚烫通红的脸可如何与人解释。
“圣上将皇后终身幽禁在白佛寺,无旨不得外出。像她那样视权力如生命的人,被孤立起来,应当比生生剐了她还要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