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魂丹?死了的人能吃吗?”温良良站起来,话一出口,便听那人听笑话一般,忍不住笑的前仰后合。
他捂着嘴,小声道,“死都死了,自是不顶用了,然老夫不是吹嘘,回魂丹能救垂死之人性命,得,老夫不跟你叨叨,我得赶紧走了,晚了就...他大爷的,来的可真是急...”
他到处窜来窜去,温良良指了指床,老头便呲溜窜了上去,温良良替他拉下帷帐,门便开了。
宋昱琮站在门口跺了跺脚,将那些雨珠抖落后,又抬眼定定的望着温良良。
温良良背过身去,她想,大约高贵妃已经得了消息,命他来放人了。
“你知道我不想让你走...”宋昱琮的鼻音很是浓重,他似乎哭过,又或许只是被雨淋的厉害。
“我也说过,等我死后,要进顾家祖坟的。”温良良抠着指甲,漫不经心的瞥了眼床榻。
床上那人单脚站着,因为吸气腹腔变得扁平甚至有些凹陷。“喂,哎,小姑娘,你走慢些!”
银发男子连蹦带跳追上前去,将温良良堵在自己身后。
“有事?”温良良抬眼,脚步却未曾停留,她往前走,那人倒退着一边快速行走,一边跟她打岔,“你跟那个小王爷是什么情况?老夫躲在帘子后,都能看见他抹眼泪。”
“山参掉出来了。”温良良信手指了指他胸口,果然,半敞的衣领露出一尾澄黄,他往里塞了塞,龇牙笑道。
“你怎的不问问我是谁,难道不好奇吗?”
“你再不让开,我可让这参物归原主了。”温良良吓他,前头便是府邸,白景正在门口与人交谈。
黑沉沉的空中氤氲着层层雾气,夹杂着泥土的清香,雨珠悬在叶上,似掉非掉的颤动着。
“老夫瞧你跟那个小王爷不对付,你别蒙我,他也是一表人才,你怎的没看中?”
他后背撞到了树干,惊得一树水珠转瞬坠落,将他淋了个透彻爽快。他摸了摸后脑勺,往地上用力一甩,笑的愈发不明所以。
“大叔,虽然你是长辈,可有两件事不得不提醒你。第一,我与你并不认识。第二,我有夫君,不是那个小王爷。”
“这都不是事,哎,等等,我告诉你我名字,真的,小姑娘,我还没跟人说过我名字呢,你等等我。”他见温良良作势要走,忙追上去,不提防,一头扎到迎来的白景怀里。
白景把温良良挡在身后,一脸防备的扫了他一眼,又低头握着温良良的肩膀惊喜道,“妹妹何时回来的?怎的未见顾二公子?”
说罢,他伸长脖子往后看了一遭,见温良良面上冷清,亦不敢再询问,他对着银发男子蹙眉道,“这位是?”
“小姑娘的夫君姓顾?”银发男子摸着胡须,若有所思的回瞪着白景,“你是哪冒出来的,跟这姑娘长得可不像。”
“难不成你跟我妹妹长得像。”白景觉得他无理,便未经思虑堵了回去。
“那是,天底下但凡长得好看的姑娘,都与我像。”
简直变态。
温良良余光瞥了一眼,心道果真所谓高人都是脑子缺根筋的。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白景悄悄看了眼他,又暗中端详着温良良,这两人的眉眼的确有些相似,尤其是眼尾的弧度。
“你不能进去。”温良良绕过白景,春烟上前搀了她,银发男子着急了,往上猛地一蹦,推搡着白景道,“为什么我不能进,我跟那小姑娘认识。”
“前辈在此等一下,我去问过妹妹,若她允你入门,便...哎,前辈,这是私宅,你不能这样硬闯!”
白景没防备,被他从胳膊底下钻了过去,一溜烟朝着温良良的去向追了上去。
“小姑娘,你知道我是谁吗,你凑近些我只告诉你一个人。”他神秘兮兮的挥了挥手,温良良皱起眉,很是不解的摇了摇头。
“为什么你非要告诉我你的名讳呢,可我不想知道。”
银发男子受挫一般,穷追不放的循循善诱,“好些人想知道我的真名,老夫从未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