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拘着,权且当做家宴。今日在座的诸位贵女皆乃京中名门,出身教养也是顶顶的好,不若借此机会结识深交,做个闺中密友的好。
妙兮,良良,你们二人的婚期本宫选了同一天,望你们能为诸位贵女做好典范。”
忽然被点到了名字,还是与温良良一起,冯妙兮心里左右不是滋味。
她起身微微一福,笑道,“妾遵娘娘意。
只是,妾年幼时也认得叫良良的,不过...”她故意顿了顿,悄悄将目光闪烁不定的落在温良良身上,这一停顿,竟惹得不少人遐想万分。
“不过,她家里犯了法,被抄被诛,只有女眷没有牵连,哎,是妾想多了,我面前这位姑娘,定然不是当年那位罪臣之女。”
她笑了笑,又故作娇柔的拿帕子掩住唇,看似亲密的想上前挽住温良良的手,就在手心手背快要搭上的时候,忽然眼前飞来一道冷冽的白光。
冯妙兮愕然,当下也忘了动作。
温良良勾起唇角,望着那张假惺惺的嘴脸,不卑不亢的感叹道,“你这性子跟幼时很像,拐弯抹角的捧高踩低,原以为多年不见,你能改改这毛病,却不想,还是这般造作。”
此言一出,周遭顿时传来无数唏嘘声。樱桃&
冯妙兮的脸煞白,她怔怔的瞪着温良良,许是根本没意料到她会出此狂言,又或者压根没有反应过来,更或者是,她那姣好的修养,不想在高贵妃面前被打破。
总而言之,她晃了晃身子,好容易稳住,又尴尬的驳道,“你说什么呢?我们二人素昧平生,怎么...”
“素昧平生?你本名唤作冯青青,遇事爱哭,学究还说,怎的天底下的泪珠都流到你的眼眶里,为了这,鲜少有人与你做朋友。
怎的?真不记得我了?”
温良良歪过脑袋,口无遮拦的一一道来,心中悲愤借由批判畅快淋漓的抒发出来。
“你信口胡诌,想顾二公子出身显赫,怎的会有你这样粗犷低俗的....”
冯妙兮被气得浑身发颤,涨红的脸染上一抹愠怒,水濛濛的眼眶骤然糊了视线。
温良良笑了笑,全然不顾高贵妃捏额蹙眉的不悦,接着说道。
“顾二偏就喜欢我的粗俗。
旁人或许不认得我,你却是万万不能够的。冯妙兮,你脖颈锁骨处有一颗红痣,记起来了吗,若不然我再说些旧事,让你好好回想一番...”
“不必!”
冯妙兮一拍桌子,后又意识到失态,便赶忙垂下眼睛,一派娇羞委屈的模样。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若是人都欺负到头上来了,还不反抗,活该被辱。
更何况,如今的温良良,还有什么好怕的。
撕破了嘴脸,也好过做鹌鹑。
“好了好了,都是闺阁女子,彼此留些情面。”高贵妃挥了挥手,不认识似的看了眼温良良,思及顾绍祯的死,便生生忍下了她的粗鲁。
温良良坐下后,便喝光了手边的茶水,四肢百骸,肝脑肺腑,清爽通透。
“良良,顾二公子于朝廷有功,皇上很是欣慰,特意封你诰命,以....”
“贵妃!”
低沉肃穆的声音自玉暖阁外传来,席上的女子纷纷起身,高贵妃的心无端停跳了一拍,她起身,向着来人迎了过去。庆安帝应是与空叟运气完毕,径直来的玉暖阁。他身着常服,腰身宽松,佩玉的带子慵懒的垂在一侧,细细闻来,还有股若有似无的檀香气。
高贵妃盈盈一拜,遂跟在其身后笑道,“原以为皇上事务繁忙,不想竟亲临小宴,妾方说过,皇上要给顾二...”
“贵妃,朕来此有事宣布,你且莫要着急。”
庆安帝打断她的话,又扫视着阁内垂手福身的女子,“哪个是温良良?”
高贵妃一愣,便上前附在庆安帝旁,素手一指,“穿白色衣裳那个。”
温良良抬头,明亮的眸子顺势望去,庆安帝正面露遗憾,颇为同情的注视着自己,她又缓缓垂下头,便听上手叹了口气,淡淡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