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如临大敌地瞪着洛青莲,忍无可忍道:“国师,你太放肆了!我乃是护国瑞兽,圣皇坐下,岂能由你如此调戏?”
洛青莲看着炸毛的瑞兽,笑嘻嘻地说:“安啦,安啦,我把这根簪子给你玩儿,你给我摸摸毛儿,你看可好?”
白泽一看那簪子,立刻炸毛更甚,道:“你、你没有心!这分明是圣皇亲手替你炼制的簪子,你居然一点都不爱惜,竟是要用来贿赂!你这是罪该万死!”
洛青莲叹了口气,把那簪子重新盘在脑壳上,说:“我就是这么一说,你不同意就不同意嘛,这么激动做什么。”
他有些遗憾地看了眼白泽身上厚厚的毛儿,只能暂且放弃撸瑞兽了。
这时候,一个带着羽冠穿着厚重朝袍的小官跑了出来,看到洛青莲后,整个人都像是活过来了。
“哎呀,国师您怎么还在这儿呢?陛下差人到处找您,现在正冷着脸呢。”小官马上扯着洛青莲的袖子就要抓他进宫,说:“您可好好哄哄陛下,最近魔族入侵北疆,迟大将军又被陷害围困神都,陛下本就心情不好,您可别再这个时候再耍小性子了。”
洛青莲:“???”
既来之,则安之,洛青莲跟着这位小官一路小跑来到一处宫殿,那些宫女侍仆见他都伏地行礼,洛青莲摆摆手算是回应。
似曾相识,却又记忆模煳。
洛青莲觉得这里的景色颇为熟悉,心底仿佛有什么东西唿之欲出。
到了殿门口,小官便停了脚步,他对洛青莲挤眉弄眼的使了个眼色,洛青莲也对他眨眨眼睛,便蹦着进去了。
这殿像是个书房,傍晚时分灯火通明,悬在半空的硕大夜明珠不要钱似的堆了满屋,放眼望去就像是夜空之中的星星。
洛青莲见猎心喜,刚想抬手去抓一只夜明珠下来看看,便听到一声轻咳声从里面传来。
这声音听起来颇为熟悉,洛青莲一时间忘了夜明珠,跑到了屏风后面的书桌前。
洛青莲看了一眼,便愣住了,那坐在宽大书桌后面正垂眸持卷的男子,分明就是容九霄!
只是,此时的容九霄头戴金冠,穿着一袭黑色描金的长袍,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洛青莲不知为何,突然鼻子有些发酸。
“九哥哥。”洛青莲叫了一声,迈开腿便朝着容九霄跑了过去,一下子便扑到他的怀中。
容九霄刚准备沉着脸责骂几句这个不听话的小东西,被这么满怀一撞,突然憋了一肚子的火气就这么烟消云散了。
“小家伙儿。”容九霄勾着洛青莲的下巴,在他唇上亲了几下,单手揽着怀中人的腰身,说:“分明是你和孤闹脾气,还离宫出走一整天,孤还没和你算账,怎么就一副被人欺负的样子?”
洛青莲扁着嘴巴,又扑过去急促地在容九霄的唇上亲吻着。
容九霄的眼神变得幽深,放下手中的书册,直接将洛青莲抱到他的大腿上坐着,动情地加深了这个亲密至极的吻。
“一回来就撒娇,看来是真的被人欺负了。”容九霄声音微微沙哑,额头抵着洛青莲的额头,说:“这么热情,是想我了吗?”
洛青莲点点头,诚实地说:“想了。”
容九霄捏了捏他的鼻子,坏心眼儿地说:“想了也不给你,谁叫你和孤闹脾气,几天都不给孤好脸色。”
洛青莲扁扁嘴巴,说:“我也不是故意的。”
容九霄低声说:“迟梧的事情,你不必再插手,即便是孤,也不好擅自干涉臣下的家事,更何况,迟梧的母族乃是北麒王嫡脉,如今魔族大敌当前,孤急需北麒王率兵而战。”
顿了顿,容九霄又说:“大仪自古以来,便是讲求门当户对,主仆有别,孤知你与南烟是挚友,但南烟身为器灵,只是迟梧的仆从而已,世上如孤这般不在意身份高低之人,少之又少,迟夫人更是早已为迟梧物色了摇光公主为妻,三日后便是大婚,请帖已发,天下皆知,无可挽回。”
洛青莲不知为何,满心泛酸,扁着嘴巴就要哭。
容九霄在他眼角轻轻一吻,说:“洛洛,这是个满目疮痍的皇朝,盛世之下具是腐朽,若迟梧自己不争,便再也无人替他相争,孤也不行。”
并非他不想相帮,只是,迟梧自己都没有带着南烟抗婚不遵的意思,他又该如何插手?
时间飞快,洛青莲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便已经是铺天盖地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