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青莲说:“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挺好奇的,那边到底有什么啊?”
小哥说:“什么都有,就是没有水。黄沙下面,都是死人骨头,就是那些头铁不怕死的外地人留下来的。什么沙漠蜥蜴、毒蛇、毒草,应有尽有,要是不小心被咬了一口,绝对要翘辫子的。”
洛青莲瞪大眼睛,说:“这么凶残的吗?”
“那可不。”洛青莲的反应,极大地取悦了小哥,他索性一边抽烟,一边神秘兮兮地说:“而且,那里面可是有鬼!”
“有鬼?”洛青莲特别浮夸地倒吸口凉气。
白狐狸受不了地用尾巴甩了他一下,继续在他怀里换个姿势趴着。
小哥点点头,说:“可不是嘛,我们这边,之前有个胆子挺大的勇士,听说残月湾那边有西域古国留下来的金银财宝,就动了心思,一个人单枪匹马地去了那边的无人区,结果,没过半个月,他就光着屁股跑回来了,全身都肿得像是个巨人观。”
小哥说到这里,顿了一下,说:“巨人观,你们知道是什么玩意儿不?”
洛青莲茫然,说:“不知道。”
小哥咂舌,说:“别上网搜,反正就是肿得不成样子。那勇士没几天就死了,死之后,全身都腐烂生蛆,还引来不少虫子、毒蛇,我们村儿里一般都是实行tiān • zàng的,幕天席地一扔就行,但那勇士尸体,实在是太邪门儿了,就被一把火烧了。”
说到此处,小哥露出了心有余悸之色,道:“我们是在大漠上烧的尸体,就那天傍晚,我们好几个人,都看到有一队披麻戴孝送葬之人朝着这边走过来,但是,他们就好像是另一个时空的人一样,根本听不到我们说话。那些披麻戴孝的人,脸上都涂着红色的胭脂,脸上笑容特别僵硬,脸色跟面粉一样白,走路都是蹦着的,可吓人了。”
洛青莲拍拍胸口,特别应景地说:“太吓人了,这保不准,就是僵尸或者鬼魂啊!”
小哥也点头,说:“是啊,我们看到的人都说是鬼,而且,这群披麻戴孝的人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可邪门儿了。”
洛青莲好奇道:“那他们是怎么蹦的啊?是两条腿同时起来,还是一条腿接着一条腿,一咯噔一咯噔的?”
小哥:“……”
好不容易铺垫起来的气氛,突然就被洛青莲这么给干掉了。
小哥有点儿哭笑不得,说:“你见过哪家鬼跟小孩儿上学似的跳着走?这肯定是两条腿一起蹦啊。”
洛青莲若有所思,道:“看来,更像是僵尸了。”
小哥摇头,说:“不知道是僵尸还是啥,反正这群哭丧的队伍走过之后,很快,又出现一队迎亲的,铺天盖地全都是红的,看起来特别喜气洋洋,就是那轿子走到一半,被风给吹起来,有人看到那轿子里面坐着个新娘,那新娘啊,居然没有脑袋,只是一个骷髅!”
“呵!”洛青莲倒吸一口凉气,说:“那眼神可真够好的,红白喜事一起出现,那肯定是要冲撞的。”
民间有说法,做红事的人,要是和做白事的人碰到一起,那做红事的人是要让亲的,毕竟,生死乃是天底下头一号大事,若是耽误了送葬投胎的时辰,那些亡魂就会缠着做红事的人不放,叫他们一直走霉运。
甚至还有的怨气大的,就会化作厉鬼,死缠不放。
小哥倒是挺实在,说:“冲不冲撞的,咱也不懂,也不清楚,但最诡异的是,那迎亲队伍自从被吹起来轿子的红布盖之后,那些吹喜乐的送亲人,就开始吹着丧乐哭嚎起来,听着可吓人了,然后那送葬队伍,就也迎面出来了,他们居然吹得是喜乐,一个个都笑得特别人,我的妈呀,简直不敢回想。”
小哥显然是受过惊吓的,提起那画面,整个人都不好了,一个八尺大汉开始起鸡皮疙瘩,还用劲儿往胳膊上搓了搓。
这小哥知道的怪事儿,已经说得差不多了,虽然真实性不可考究,不过,也算是有所收获。
容九霄没再耽搁,驱车上路,朝着残月湾另一边驶去。
路上,洛青莲若有所思,说道:“这里,以前是西域古国的旧址,但西域古国,并没有用红轿子迎亲、白娇子送葬的习俗。”
容九霄思忖片刻,说:“的确,西域古国素来民风开放,女子嫁人,并不需要盖着红盖头,而是直接和中原的新郎官一样,骑在西域的圣兽身上,游走城中一圈,展示着自身的美好。”
洛青莲摸摸下巴,说:“奇怪,这就太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