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回他吗?
然后呢?
有什么用啊?
弥补吗?
有什么用呢?
好一会儿,郁宁盯着远处灯火,“不可能回去。”
“你别再去找外婆了,你越找,我就越觉得你恶心。”
郁宁听见易洮呼吸粗重了几分,像是忍着脾气。
他无声笑了笑。
“没有我,你以为能有你吗?”易洮脾气远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好。
他装好人,只能装个表面。
郁宁不太在意地哦了声,“我倒是宁愿自己没出生。”
易洮气得说不出话来,好一会儿,才忍下气来,“再怎么样,我都是你血缘上的亲爸。”
“你乖乖回来,易家那么多钱,都是你一个人的。”
郁宁沉默了一会儿,笑出了声,“你想要我原谅你吗?”
他语气突然软化,连易洮都有点吃惊,忙不迭道,“爸爸不是想要你原谅,爸爸只是希望你能愿意认我……”
郁宁看着树影在月色下扇动,仰着头,慢吞吞道,“可以啊,那你跪下来求我?”
“说不定我就会愿意喊你一声。”
回应他的是无尽的沉默和耳边风声。
郁宁太阳穴忍不住地刺痛。
易洮那么有钱。
易家那么有钱。
为什么当初就非得抛弃他妈妈。
那种失去至亲的痛,郁宁这辈子都没办法忘记。
这段谈话最后还是没有任何结果,易洮在郁宁说完那些话之后,喘着气挂了电话。
似乎是气得很严重,毕竟郁宁还从来没有和他说过这么重的话。
但郁宁知道,至少短期之内,易洮是不会去纠缠外婆了。
易洮虽然恶心,但是有些话,他还是会听那么一段时间。
和易洮打完电话,郁宁漫无目的地沿着街边走。
他鼻子堵得厉害,头也昏沉,但是大脑却意外地很清醒。
郁宁走了一段路,发现实在是没法靠徒步走回家,这个时候公交车也早就停运了,最后还是认命地在打车平台喊了辆车。
等到了小区外面,郁宁差点在车上睡着。
付钱的时候,司机听出他感冒了,还叮嘱他回去多喝点热水。
谢过陌生人的善意,郁宁朝着小区里面走去。
已经要十一点,零星的人家还开着灯。
门口的保安基本上算是摆设,这个时候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连有人进去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