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刚你一直闭着眼。”
说着,陆征在温白的眼睫上碰了碰。
温白眼睫轻颤,扫得陆征指腹有些痒。
“……有吗?”温白一怔。
自己大抵是真还没醒,酒劲还在。
否则他为什么会觉得他刚刚看清了陆征每一个神情和动作?
可陆征却说,他刚刚一直是闭着眼睛的。
“这床头灯照着不舒服?”陆征知道怀里人在紧张,紧张到紧闭着双眼却不自知。
在说那句“太暗了”的时候,还有一点轻微的战栗。
温白有点乱,没太去想陆征的话,胡乱点了点头:“嗯。”
可他心里已经弄清楚了。
不是灯的问题,是他的问题。
不是什么灯照着不舒服,只是忽然有点不敢看他,仅此而已。
温白还以为自己藏得很好。
陆征手压在温白枕侧,不着痕迹地撑了点身子起来。
他伸手,掌心贴着温白额角,很小心地轻轻摸着他的额角,一下又一下。
和之前相缠的呼吸不同,这次的抚摸带着安抚的意味。
温白慢慢平静下来,睁开了眼睛。
借着月色,他只能看到陆征的轮廓。
但温白知道陆征在看他。
“害怕?”陆征说道。
与他温柔的动作完全不同,陆征的声音哑得过分。
温白的心重重跳了一下。
就像陆征能感觉到他有些害怕,他也能感觉到陆征的克制。
只不过刚开始,他以为陆征克制得很好,就像现在放在自己额角的那只手。
只有安抚意味,没有一丝旖旎。
可声音却藏不住。
温白说了实话:“有点。”
也没学过,这种事…也没人教他。
陆征沉默了一瞬。
许久,他开口道:“那就再等等。”
说完这话,陆征撑着身子,势要起身,却被温白重新拉着领子带了下去:“我不是怕你,只是有点怕那、那种事。”
“我知道,”陆征轻吻了一下他的额角,“所以我说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