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黛深吸一口气。
“要是你是庸才的话,你演奏完,你外公要挑好多毛病的吧?可他没有,还说你拉的不错。”
景繁:“那倒也是。说真的,一直以来我学琴就比较轻松,没有觉得特别难的位置。”
“我也好久没认真练琴了,这个复健,我反复练一首曲子,感觉一点也不畅快。”
“我就在想,我其实不是真心喜欢它?”
“既然不是真心喜欢,那还不如趁早干点其他的。”
景繁语气随便,话语说的随便,困惑却是真的。
他看过不少天才陨落,深知一时的天分不能当饭吃,所以抽身也格外利索。
许黛认真听完,想了想,又想了想。
“你到底是不是真喜欢小提琴,除了你自己,没人知道。”
“只是……你评判你是否真心喜欢小提琴的标准,我觉得有点点奇怪。”
“反复练习感到不畅快,曲子太难感到不开心……这些,不是所有乐曲练习都会遇到的事吗?”许黛说到,“不,在练习的过程中感到不快,这不是所有的创作、所有的表演,都会遇到的情况吗?”
景繁一愣。
“练习的过程就是很苦,习得一项新技能的过程就是很艰难,它会消磨你对新技能的爱,可如果顶着痛苦也能完成,我觉得,那它本来就代表了一种喜欢。”
景繁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眼前仿佛出现了这样一种场景。
蔽塞的大门终于推开,古堡露出富丽堂皇的内饰。
许黛站起来,微笑说到:“我的意思是……”
“这么简单的事情不要动不动就来问我,你滚回去思考人生行不行?!我!要睡觉了!!!”
说着,她提溜住景繁的衣后领,一脚把他踹出去。
再砰地,利索摔上门。
留下景繁:“……”
我的苦恼不但不受人重视,还这么招人烦吗?!
我怎么这么可怜?
然而不受重视、且招人烦的景繁,却在回屋后不久,因为许黛的话,做出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