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眠有些紧张的看着卢炀,小声问:“这个你也不喜欢了么?我本来想等你回来的时候,给你一个惊喜呢。”
阮眠低头看了看自己脚上的拖鞋,垂着眸子说:“我还给自己买了一双小狼拖鞋。”
“当然喜欢。”卢炀从看到兔子拖鞋,眼睛就亮了,他迫不及待的把拖鞋穿在脚上,左右走了两步。
阮眠跟着他走了两步,把拖鞋踩得啪嗒响,声音欢快的说:“我也很喜欢我的小狼拖鞋。”
卢炀看了看阮眠脚上的小狼拖鞋,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脚上的兔子拖鞋,忍不住温柔笑了笑,抬头对阮眠道:“我永远最喜欢兔子,特别是垂耳兔,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会比垂耳兔更可爱。”
阮眠使劲点头,“我也永远最喜欢雪狼,雪狼最帅!”
卢爷爷进门就听到这样的对话,忍不住沉默。
孙子和孙媳妇整天这么夸来夸去,爷爷有点寂寞啊。卢爷爷看着两个小家伙,默默叹了一口气,把手上拿着的两只野鸡放到地上。
他往屋子里张望了一眼,问:“李姨呢?宋队给了我两只野鸡,说是在部队附近林子里打来的,吃起来新鲜可口,快叫你们李姨过来处理一下,我们今晚就吃这两只鸡。”
卢炀和阮眠同时转过头,睁着眼睛,指责的瞪向卢爷爷,齐声道:“拒绝野味,从我做起!”
卢爷爷:“……”
卢炀看了一眼地上的野鸡,不满的道:“爷爷,管住嘴。”
卢爷爷讷讷的摸了下鼻子,摆手道:“知道了,那我让李姨把野鸡放到院子里先养着,有时间让人送出去放生。”
卢炀闻言满意的笑了一下,“爷爷,这样才对嘛,放生的时候,记得把它们放回以前的那片林子里,别破坏生态环境。”
阮眠站在旁边使劲的点了点头,跟卢炀一起朝着屋里大喊:“李姨!李姨!”
片刻后,李姨听到声音,从楼上的卧室里跑了出来,她眼睛通红,神色慌乱,走路都走得慌里慌张。
阮眠看着他的模样,下意识的颤抖了一下,伸手抓住了卢炀的衣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害怕。
李姨看到卢爷爷立刻像看到了救星一样,着急忙慌的冲下楼,急切的道:“老爷子,你可算回来了,不好了!将军、将军出事了!”
帝国的将军,自然就是卢炀的父亲卢正威,三人听到她的话,面色不由同时一变。
卢爷爷还算镇定,看着李姨沉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宓香呢?你把话说清楚。”
李姨深吸了一口气,飞快的道:“刚才军部传来消息,说少将在安城被偷袭,现在昏迷不醒,夫人知道消息之后,已经赶去安城,我留下帮她收拾需要的东西,收拾好之后给她送过去。”
卢爷爷闻言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阮眠和卢炀同时红了眼眶,赶紧伸手扶住他。
安城是帝国的边境,近几年时常动荡不安,敌人屡屡来犯,卢正威前几年自请过去,一直在那里戍守,这几年来一直很少回家。
从李姨刚才的话里可以知道,他这次不但被敌人偷袭,还昏迷不醒,如果不是情况危急,军队不可能这么快让消息散发出来,不到万不得已他们也不会惊动卢爷爷。
阮眠只觉得自己心跳的很快,他看着卢炀和卢爷爷,只能努力的支撑着。
再接下来的事,好像都发生的很匆忙,在他的印象里,只留下的匆匆一笔。
他和卢炀来不及悲愤,就要急忙照顾卢爷爷,然后便是驱车赶往安城,等他回过了神来的时候,他已经站在了安城医院的走廊里,耳边是宁宓香逐渐崩溃的哭泣声,入目是卢炀赤红的双目和苍白的面色。
阮眠仿佛回到了父母过世的那一天,周围人来人往,跌跌撞撞,他一个人呆在角落里,没有人理会他的无助和彷徨。
现在唯一值得感恩的是,在卢炀彷徨无助的这一刻,他还可以陪在卢炀的身边。
在他父母过世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不喜欢走进医院,他对这里的消毒水味道感到无比厌恶,甚至只是靠近这里,就让他觉得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