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不见底的潭,稍稍触碰就是顷刻没顶。又像极海浩瀚无边,无声温柔处波澜不惊,却又能在某一刻掀起无可抵挡的凶悍。
以为睡着的人并没有睡着,这会堂而皇之揪着他的尾巴让他老实交代。姜昀祺害羞,过了会转开头找话:“你装睡……”裴辙贴吻姜昀祺泛红耳侧:“说话。”两个字的气息喷在带着沐浴露气味的光滑皮肤上,低得听不清。姜昀祺闭眼,胡乱两下点头:“喜欢。”说完好像也不是那么害羞了,干脆搂住裴辙讨亲,只是依旧不敢和裴辙对视。忽然,姜昀祺感觉自己被握住,嗓子口一下紧滞得说不出话,仓促睁眼,瞬间就落进极深的眸色。
裴辙瞧他一下呆呆的反应好玩,注视片刻,嘴角笑意带上少见的痞气:“不是要摸吗?”姜昀祺张了张嘴,面对这样的裴辙,一双眼都不会眨了。渐渐地,他感觉全身也都不是自己的了,神志被一点点抽离,轻飘飘往上,姜昀祺说不连贯:“刚刚让你——”
姜昀祺忽地蹙眉不出话。可没几秒,裴辙却停下。姜昀祺搞不懂,半截子吊着,不上不下,忍不住委屈呜咽:“裴哥……”
裴辙吻了吻姜昀祺额头,把人抱到自己身上坐好,过分宽大的衬衣松松垮垮。伸手整理了下衬衣雪白挺括的领口,掌心抚摸姜昀祺烫起来的脸颊,过了会说:“昀祺,摸给我看。”
早上险些误机。
姜昀祺蜷裴辙怀里睡得昏沉,闹钟叫了两遍,根本起不来,还是裴辙下床找到手机关的。
一晚上贴得紧,脸上温度就没下来过,望进裴辙眼里的水蓝软得一塌糊涂。但裴辙不做也不说。唇角笑意和平常没什么两样,尽管注视姜昀祺的眸色分外慑人。就像隐匿暗处的峭壁,姜昀祺不知道什么时候、什么举动,会让自己一脚踏空。
不过他是心甘情愿的。
他坐在裴辙身上,高烧一样面红耳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