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为重要的是,此剑伤口奇怪,并不像是北昌国记录在册的任何武器,反倒是有些像……”
“像什么?”有大臣憋不住抢先问道。
孙侍郎不着痕迹的抬头跟许琛纶对视了一下,在得到他授意后继续说了下去:“反倒是有些像匈奴那边的兵器。”
“嘶——”众多大臣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那匈奴人为何要潜入将军府?这是有什么阴谋?”
“肯定是为了我北昌的军事情报而来,说不定那些无限穆泽苍反叛的证据就是他们放进去的。”
“没错,说不准就是为了让我们冤枉穆将军,到时候北昌国少了一大战力,他们的阴谋就得逞了。”
众臣议论纷纷,原身早些年埋下的暗棋发挥了自己的作用,在众大臣里面煽风点火,将舆论不自觉的往有利于自己的方向引导。
见势不对,许玄明这边的一个大臣坐不住了。
“陛下,怎知那刺客是为伪造证据被发现才将人杀害抛尸,而不是穆泽苍和那刺客沆瀣一气,为掩人耳目而将侍从杀害?”
“你胡说,穆将军不是那样的人!”这边一个武将忍不住了,指责这人血口喷人。有些大臣也开始纷纷不赞同,心理上倒向了穆泽苍这一方。
“有趣就又有趣在这里。”孙侍郎不紧不慢的笑了笑,顺手捋了一把自己的胡子,“臣等在验尸过程中发现死者手中紧攥着一个不足指甲盖大小的山核桃,并红线几丝。臣请京城最好的绣娘分辨过,这红线最是独一无二,是从官家小姐们做嫁衣的布料上拆下来的,一般送与情郎以示情投意合之意。”
北昌国的风俗,女子从学习女工有成之后就开始缝制自己的嫁衣。听到这里,吏部尚书伍仁的心扑通扑通紧跳了起来。
果不其然,下一秒孙侍郎就目光如炬的看向他:“伍大人,我听说贵府长女近期喜欢上一个从北方游历而来的青年人,擅长剑法,做了你家护卫,这是闹的京城风风雨雨,不知伍大人你可否知情?”
怎能不知情?伍仁与正妻就生了这一个孩子,捧在心尖上宠,将伍小姐捧得有些不知天高地厚,嚣张跋扈。近期爱上了他们家的侍卫,伍仁正在为此事头疼,但最终是拗不过小女,答应只要青年帮自己一件事就让两人成婚,私底下想的是让这人有去无回,悄悄找人做了他。
可是他没想到的是,这青年却是许玄明的人,安插在吏部尚书府别有目的,只是节外生枝出了这事,倒叫大家看了好一番笑话。
心中再暗恨伍仁也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回陛下,臣府中却有此人,但臣对您的忠心天地可鉴,日月可表,怎会让那外族做此等事情?”
忠心?许琛纶冷哼一声,平时根本就不把原身放在眼里,一副鼻孔朝天的样子。对许玄明才像是对着皇帝一样恭敬,活像条摇尾乞怜的狗,奴颜婢膝的很。
“不知伍大人是想让那青年做什么事?”这次开口的是许玄明,他跟许琛纶两人皆知伍仁不过是被他许玄明推出来的替罪羊,一个可怜的挡箭牌。但看着自己的心腹即将倒台,许玄明还是有些坐不稳了。
没给伍仁开口辩解的机会,孙侍郎一拱手行了个大礼:“肯请皇上下旨,让臣等捉拿此人,真相如何,一审便知。”
“准。”许琛纶一挥衣袖,“即刻捉拿,刻不容缓!”
“是!”孙侍郎低头领命,弓着身下去了,他要快马加鞭的赶到尚书府,将此人缉拿,免得朝堂上的消息泄露出去让自己扑了个空。
许琛纶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定要在今日给出一个说法。
“众爱卿怎么还跪着,腿不酸吗?”
这——
大臣们左右看了看,彼此对视着苦笑了一声。
“起吧。”
“谢主隆恩。”
众大臣领命起身,有几个身子骨弱的还晃了几晃。
大殿中的气氛异常凝重,让人连呼吸都不自觉的放轻。
没人敢抬头看那个此时跟他们印象中截然不同的君主此时在干些什么,所以他们不知道许琛纶正把玩着一块羊脂玉佩,上面雕着一条鲤鱼。
玉佩入手温润,时尚好的品种,鲤鱼活灵活现,细节生动。这块玉佩是许琛纶从穆泽苍身上找到的,讨要了来,没事就天天把玩,像这样偶尔打发一下上朝的无聊时光。
看到玉佩,许琛纶就不由自主的想到了穆泽苍。自己今日上朝前特意告诉他不要等自己吃早餐了,今日下朝或许会很晚。
不知他现在在做什么?这个时间段已经练完功了吧,说不准正在吃早餐。阿穆好像比较喜欢那道樱桃肉山药和卤煮豆腐,自己昨日特意嘱咐御膳房做了,不知道能不能博美人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