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裴焱已然运起妖力予自己疗过一遍伤,忆起爆元之时白衣仙人携着自己掠出万魔冢却险些跪倒于地,心中隐有不安,便不放心地出了予自己疗伤的那屋往孤尘仙君处行去。
行经院中时便听罗淮道了这一句:“实则伤势最重的,当属那位仙君。”
裴焱闻言一震,马上转头看向罗淮,便见罗淮回望自己露了温然一笑,而后点了点头,手指左侧一屋。
裴焱立时快步行去,立于门前凛声唤道:“洛寒州!”同时推门便入。
下瞬屋门一开,裴焱一瞬间看见眼前剑光一闪。是孤尘剑被收回。
裴焱立时反应过来此前孤尘剑剑尖原本正对着屋门。
他立时向屋中看去,便见几扇木制的屏风已被移至一侧,原本掩在屏风后的锦榻此时隔了十数步正对屋门。
榻沿一侧孤尘仙君白衣已裉,仅着单薄中衣坐在榻沿,中衣上胸口以下尽数被血浸染,此时一只手紧按在自己胸口,腕间灵藤有如蛛网一般迅速而细密地往四面延伸着,已然将整个屋内都占满……便似警戒。
裴焱震了一下,而后反手合上屋门快步向他走过去。
他早该想到的,他伤得最重,此前罗歙拖着鬼王遁回魔城地上,便只有他一个人在地陵中拖住三魔将。而且在那之前,在他出手杀元母妖兽失误时,他的眼睛就应该已经看不见了。
如此中了毒魔魔针初愈、功力又被压制大半之下,他怎可能不伤重?
而且……之前血池中的禁兽,自己毫无招架之力……他更是伤重失明,又是怎么在那么快的时间里恢复视力迅速将之击杀?
裴焱走过去的时候仙人一直便未睁开眼,也未开口说话。
但觉到那已经熟悉的妖气靠近,气息有些微地松懈下来。
裴焱十二分心疼地看着他冷凝白瘆的一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