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同意了。
江远寒的尾巴在水面里晃了晃,薄如纱的尾鳍搭在池边的石头上晾着,修长优美的鱼尾则浸在水中。他点了点头,想要拉着对方的袖子问问这眼睛有没有什么办法,结果因为高度模糊,一把抓住了李凝渊的手。
鲛人的手白皙柔软,带着水泽之灵的柔意,湿漉漉地覆盖在李凝渊的手背上。
江远寒没在意,他已经很把这位冲夷仙君当好兄弟了,觉得有这种容人之量的修士实在不多,跟他絮絮叨叨地念叨了一会儿眼睛的事儿,又嘱咐了半天自己的口味,完全不知道自己这个举动有多么出格、多么惊世骇俗。
顾琅已经完全被震住了,他看到了师尊手指上的伤口,脑海里不知道联想了什么,耳中嗡嗡作响。只悄悄留下装着银光鲟的竹篓,降低存在感地退出去了。
他一路上走得失魂落魄,连扫落花的道童见到了他都不敢多言,直到一头撞见了师尊座下的大师姐,被对方摇着肩膀努力摇醒了,才呆呆地抬起头,木着脸道:“师姐,我们有了个小师叔。”
“啊?!”盛问春跟着懵了。
“还是一个织月鲛。”顾琅抹了把脸,“都是我的错。”
盛问春很是无语,伸手试了试师弟额头上的温度:“这也没发热……”
“他跟师尊好像很合得来,”顾琅望着她,眼泪都要下来了,“他还抓着师尊的手……师尊好宠他,都没这么宠过咱们!师姐,我们要有师娘了!”
盛问春:“……”
“师娘长得特别好看,握着师尊的手非常般配。”顾琅伤心地道,“怎么办啊师姐,师尊还给他亲手做鱼汤。主要是……师娘还是个、还是个男性鲛人!”
盛问春幽幽地看着他,道:“你不就好这口儿吗?”
“那是师尊啊!是师尊看上了啊!”顾琅都要疯了,“你别不信我啊,师姐!哎哎!师姐!”
盛问春哼了一声,冷冰冰地道:“胡扯。师尊是什么人我还不知道吗?你真是中了邪了!”
她毫不相信地前往落花仙府,这里离仙府也就半烛香的路途。
半烛香后,两人肩并肩愣在仙府门口,隔着薄纱幕帘看到里面的景象,看着一身白衣、纤尘不染的师尊盘腿坐在水月池旁边,教那个银蓝色长发的织月鲛怎么用筷子。
顾琅:“师姐,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