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一发不可收拾。
这种一发不可收拾进行得已经太久了。江远寒察觉到对方在轻轻地舔舐自己的喉结,他干巴巴地吞咽了一下,努力让自己不溃败地那么明显,哑着声道:“可以了,真的可以了,让我找点正事做……”
然而对方的脑子里好像没有正事,或者正事就是做。
在第无数次沉没在对方怀里,在温柔细碎的轻吻和声音之下失去防备能力之后,江远寒终于重振旗鼓,甩了一下绒尾里的骨节,缠住对方的腰。
“……做个人吧。”江魔君咬了他一口,软绵绵地嘀咕,“放开我。”
李凤岐并不拖延,而是温柔顺从,且从善如流地收敛自己的情绪,甚至还趁着气氛很好,抱着小狐狸又轻轻地亲了一下,才开始给他穿衣服。
江远寒不由得开始感谢释冰痕的到来,虽然略有尴尬,但起码让他不再因为死要面子而非得跟道侣决个胜负不可。他已经深刻地意识到,决胜负是长远之计,目前的自己,八成是很难能在这种事上占到上风的。
除非有一天能不被对方的这张脸和声音所勾引。
但这一想就是不可能的。江远寒叹了口气,伸手捏了捏嗓子,又感谢了一轮魔族耐力强悍的体质,才像个布偶娃娃似的任由对方摆弄着穿好衣服。
等到了一些骤然静寂,过了片刻之后,才徐徐传来敲门声和珠帘动荡的响音,这都是刻意制造出来的提醒声响。
江远寒见到释哥过来,心里已经猜想到对方是来问问题的了,可还没等两人说到什么真正的正事,释冰痕就目光一滞,木着脸指了指脖颈。
江远寒一时不解,迷茫地眨了眨眼,随后,李凤岐带着温度的手指从一侧探过来,力道不轻不重、恰好到处地给他扯了一下衣领,遮住了喉结下方鲜明得装满占有欲的吻痕。
他这才明白释冰痕指的是什么,脸上的温度从刚才就没降下来过,但魔族对这种事并不太害羞,甚至是可以当面炫耀的,只不过江远寒好歹还算要脸,不敢把自己被道侣压得没法翻身的事实讲出来,只好伸手捂了捂脸,讪讪地道:“……随便坐,我家内人有点,咳,有点不服管教。”
释冰痕的神色更加麻木了,转过头看了一眼对方口中的“内人”,在那一身深不可测的气息前止步,心里很想无情地戳穿,但总归还顾忌着小寒的面子,把话憋了下来,幽幽地道:“注意身体。”
江远寒:“……成。”
第一百章
“申屠将军将此物给你,随后远行。这话说得未免也太过简洁了一些。”释冰痕取出玉珠,“究竟你是如何说服对方的,而尊主那边又……”
“你放心。”江远寒顺其自然地接过话,“申屠将军自然听我的。”
他克制了一下,没有转过头看旁边正在细心低头梳理雪白绒尾的道侣。
他不看过来,李凤岐也仿佛没有听到一般,看似从未有过“申屠朔”这样一个身份。
释冰痕仍然不解:“他听你的?你……打他了?”
这真是特别符合魔界风气的一个猜想。
江远寒无语凝噎,卡壳了半晌,才面无表情地开始胡扯道:“也不至于要强抢吧……怎么说呢,是申屠将军倾慕我绝世的容颜,为表明心迹,这辈子非我不嫁……同时也非我不娶,所以才将此物送给我。”
释冰痕:“……”
小寒是怎么当着他道侣的面说出来这种不要脸的话的?问题是这位白衣剑修似乎还没有任何反感的情绪?
江远寒确实有绝世容颜,只不过外貌总是被他更加具有冲击力、具有野性的性格所压下去,所以总能将事情从正常的倾慕导成诡异的毒唯状态,能够有这么一个和气大度的道侣,真是令人意想不到。
在释冰痕的视角里,白衣剑修连梳理手上绒尾的动作都没停顿,眼神也毫无波动,似乎默认了有一个未曾谋面的魔族将领对小寒“倾心相待”这事儿。
释冰痕一边感叹人家正道剑修就是大气,跟我们魔界的画风都不一样,一边又暂且将此事揭过,转而道:“按照我的估计和近日的状况,她的天劫应当就在月余了。”
“我知道。”江远寒道,“我留居魔界,便有替公仪姐姐看顾的意思。”
而在此同时,他身边的这位妖祖倒是除了看书双修之外,频频前往玄通巨门跟他的老父亲交流匡扶此世的重大之事,不过偶尔有出行,也只是半日便能回返,虽然很少提及具体内容,但至少确实是在做事的。
江远寒也顾及着公仪颜的状态,所以暂留魔界休息数月,其一自然是因为从小到大跟公仪姐姐的情谊,其二就是……罕少有能跟道侣深入交流的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