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远寒懒得睁眼,跟他撒娇:“腰疼,抻着腰了。”
其实明明没有。
但对方还是分出一只手去给他揉腰,低声跟他道:“刚刚那边的桥上有个小姑娘在看你。”
江远寒嗯了一声,迟钝地反应过来,睁开眼往那边看了一眼:“啊?然后呢?”
“我就在旁边,我跟她说,别看了,换一个,你已有中馈。”
江远寒满足地点头,埋进大凤凰怀里念念叨叨:“我果然魅力无边可以迷倒万千少女……”
“然后她说,没关系,她就是看一看。”李凤岐摩挲着他的耳垂,“然后我说不行,不能看,都是我的,你的每一眼都是在侵犯我的权利。”
江远寒差点笑出声:“然后呢?”
“然后她就生气了,愤怒地一跺脚,说活该你们狗男男幸福一辈子,就走了。”
李凤岐一边说着,一边随手在虚空之中一握,波纹动荡之间,一把流光溢彩的长剑从裂隙夹缝之中召唤而来,掣日剑静静地臣服于他的掌中。
他低下头,把一端悬挂已久的、从不离剑的剑穗儿解了下来,鹅黄的穗子拂过指间,细细的、有一种酥麻的触感。
剑穗从他的手指间,慢慢地送进江远寒的手中,然后又被他的手舒张、伸展、包裹,紧紧地攥住了。
“别松手了。”李凤岐垂眸看着他,“给我一个善始善终吧。”
其实从来没有善始善终,故事的开头起源于满身荆棘毒刺的仇恨,在最难捱最不可理喻的那段时间里,坏孩子遇到了月亮,但他的月亮碎掉了,又被一点一滴、一丝一缕地拼好,才涂过了伤疤,就把自己没有保留地再次交出去,无可救药。
江远寒怔了一下:“好。”
他顿了一下:“有始有终。”
倘若没有一个温柔的起点,总归许诺你我,一个不必等候的结局。
我与你,云与海,烈日与明月,朝生暮死的蜉蝣毕生一梦,坠进海底的梅花向死寻觅,筹谋策划千万年的一面,与一面就沦陷的人间惊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