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明知立刻从行李箱里拿出充电器给手机充上电,是有个郑峪章的未接来电,大约一个多小时前打的,那个时间正好是他手机关机后不久,他没接到。
安明知有点着急地给他回过去,可是电量太低,才响了一声就又自己关机了。
等充了几分钟电,安明知又给他打电话,这次被郑峪章挂断了。
阿姨也没想到会出这种让人啼笑皆非的岔子,去厨房洗了点水果切好端过来:“您也别太着急了,估计接不着人等下就回来了。”
安明知连衣服都没心情换,坐在沙发上等。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外面传来汽车的引擎声,他太熟悉那声音了,他听过郑峪章每一辆车的引擎声,在卧室,在客厅,只要它传来他就会知道那是郑峪章回来了。
阿姨去开门,安明知看着他走进来,换鞋,把风衣挂在玄关,他没有看安明知,只是对阿姨说:“开饭吧。”
“哎!”阿姨应道。
安明知怯怯地说:“我手机没电关机了。”
郑峪章这才看了他眼:“嗯,我给项雪打过电话。”
这事是两人没沟通好,或者说根本没沟通,他以为郑峪章还在生他的气,哪里会想得到他会去机场接自己。
机票是项雪给安明知定的,估计他的行程也是项雪告知郑峪章的。
“您去机场怎么没提前告诉我啊?”
郑峪章说:“我下午在开会,之后你手机就一直关机。”
安明知四点半登的机,没调飞行模式,直接把手机关了机,项雪打电话时他才发现自己手机快没电了。航班提前到达了,正好郑峪章给他打电话的时间点,他的手机都处于关机状态。
不是郑峪章没提前告诉他,是压根没联系上他。
安明知有点内疚:“您在机场等了很久?”
“没多久。”郑峪章是这么说,但看起来并不开心,安明知在他的脸上看出了倦意,“过来吃饭。”
他想起来阿姨说这段时间郑峪章一直在公司加班。
安明知对郑峪章的公司概念很模糊,他只知道现在郑氏主公司是做科技研发的,而对郑峪章平时要做的工作了解不多,只知道他很忙。当然他是个很本分的人,很少主动跟郑峪章提起他公司的事,除非是对方先提起,至少他不想让郑峪章觉得自己对他的公司有什么企图。
虽然郑峪章从来没这么想过。
但今天安明知总觉得心里不安,主动问他:“是不是公司出什么事了?阿姨说您最近很晚才回家。”
郑峪章夹了一口菜:“没事。”
“真没事?”安明知看他状态不对,“可是您看起来很累……”
郑峪章想说那是因为你不在。安明知不在,孩子们也去母亲家了,面对空荡荡的家,他还回来那么早做什么?不如在公司。
事业是他最重要的事,即使是在家庭和事业之间,他也会把事业放在前面,就像大多数男人的选择一样。
但这几天晚上,他站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想了很多,尤其是面对着眼前尽收眼底的夜景和高楼。夜晚的城市无限膨胀人的私欲,像只张着血盆大口的怪物,试图吞掉每一个孤独的人。
每每这时候,他就在想安明知。
被想念的当事人并不知道,还在斟酌着道歉:“峪章……桢桢的事我真的很抱歉,要不你带着她和阳阳去吧。”
安明知这个提议并不合理,先不说郑峪章一个人能不能照顾得过来两个孩子,光是郑桢桢那一关就过不去,她点名一定要安明知一起去的,一家人一起去才是她提出去旅游的初衷。
郑峪章并没立刻否定,只是说:“这件事你跟桢桢说,是她要闹着出去玩,她自己要想到预备方案。”
“好。”
两人静静吃着饭。
安明知心猿意马,从郑峪章一进门,安明知就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若有似无的香味,类似玫瑰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