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明知早早便睡下,再次醒来是十一点钟,壁灯开着,照得他的脸颊温柔慵懒。
即使觉得很累,但其实他睡得并不熟,可能是留了一盏灯的原因,也可能是郑峪章还没回来,睡不安稳。
他拿出手机给郑峪章打电话,很快就接了。
安明知的声音有点低哑,他好像有点感冒了:“结束了吗?用不用司机去接您?”
郑峪章走的时候自己开车去的,安明知知道在这种场合他肯定会喝酒,自己没法再开车。
那边沉默了片刻,响起个陌生男孩的声音:“郑、郑先生在洗澡。”
安明知一怔,愣了好几秒,困意全无。
那边男孩见他没说话,问他:“要他接电话吗?”
安明知忽然有点冷,他明明把窗户关得严实,空调温度也不低。他只好拿被子裹住自己,说:“不用了。”
那边还锲而不舍:“那等下让他给你回过去吧。”
安明知又说了一遍“不用”。
他挂了电话,关了灯,把自己置身于绵绵黑暗中,黑暗浓稠得让他快要窒息。
这么多年,他一直都不知道郑峪章是否真的在外面有别的人,因为他没有证据,郑峪章小心谨慎,从不给他留半点抓住证据的机会。八年里,郑峪章很少不回家,身上从来没留过其他人的味道,甚至连头发都没有,更别说让他身边的人听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