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去了自己给安明知买的那套房子,才知道他已经把房子租出去很久,现在是租客在住着,上次跟安明知联系还是几个月前交房租。
一晚上他想遍了安明知所有可能会去的地方,最有可能的两个就这么排除了。
郑峪章刚从这里离开,便接到了助理的电话,说那天晚上酒吧和酒店的监控,还有林伊,都找到了。
那天林伊没拿到钱,之后也不敢来找郑峪章,又怕安明知会报警,干脆把手机关机躲了起来,这几天郑峪章一直在找他。
林伊知道自己捅了篓子,吓得脸色煞白:“郑先生,我知道错了!”
郑峪章气得指着他的鼻子骂:“你,蠢啊!”
要真是什么高明的手段,郑峪章中了招没话说,林伊的招数简直天真到愚蠢。更加愚蠢的是,他竟然以为凭一张照片就能在安明知那里骗到钱。
“照片已经删了,我真的不敢了……”
郑峪章拿出那天在酒店的监控,问他:“这个男人是谁?”
那天他在酒吧已经喝得烂醉,以林伊一个人的体格没办法把他弄到酒店。而且他知道林伊的胆量,让他自己做这种事,他没那个胆。郑峪章是看错了人,他真把林伊想得跟安明知当年一样单纯了。
林伊看了眼,犹犹豫豫地说:“……是我的经纪人。”
“他让你这么做的?”
林伊点头。他几乎快要哭出来了:“郑总,我真知道错了!我签的公司很小,根本没什么资源,违约金还特别高,拍不到戏不说,公司还经常让去陪人喝酒,还会……”
还会往别人床上送。
郑峪章冷漠道:“我只想知道那天发生过什么?”
林伊低着头,他忽然起身抓住了郑峪章的手臂:“我可以告诉您,但您能不能答应我一个条件?”
郑峪章甩开他的手:“你有什么资格谈条件?”
林伊绝望地哭了。
过了一会儿,他说:“那天您喝多之后我不知道怎么办,就给经纪人打电话,他赶过来在对面酒店订了房间,让我跟您……跟您发生关系。但当时您醉得完全不省人事了,根本什么都做不了,他就让我脱了你的衣服,拍几张照片,假装发生过关系,反正您也不会记得。”
郑峪章没说话,林伊继续说:“我一直想解约,但没有钱,他暗示我可以拿照片去敲诈您,为了不让照片流出去,您肯定会给钱的,这样我就有钱解约了。”
“那通电话是怎么回事?”
林伊已经忘记了:“什么电话?”
郑峪章说:“你私自接的那通。”
林伊想了几秒才想起来:“是我经纪人让我接的,谁知道我正说着话,他突然过来摸我,我又不敢反抗……我也觉得这样不太好。可他说被人听到了正好,就可以说是您做的。”
“所以我没碰过你。”
林伊摇头:“您都喝成那样了,能发生什么啊?要不然也不用设这种圈套。”
他见郑峪章不说话了,就有点慌:“我说的都是真的,照片我已经删了!我只是想要钱解约,求求你们别报警……”
从那晚郑峪章跟他吐露过心事后,他就知道就算自己真的跟郑峪章睡了,也上位不了,郑峪章心里有人,无论是名正言顺的,还是偷偷养着的,他都没可乘之机。
他甚至觉得郑峪章有点可怜,这么光鲜优秀的人,有钱有势,想要什么样的床/伴都有人自己送上门,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也会因为面临变老而烦恼,也会为了自己的爱人冷落自己来喝闷酒。
林伊是很喜欢他,没人能拒绝郑峪章的魅力,他就跟八年前的安明知一样,崇拜且有爱慕这个男人。虽然只见过两面,但面对着一个成熟优秀的男人,没人会不心动,尽管他自己知道,他只是个卑劣无耻的上位者。
郑峪章不给他打电话,他会失望,一遍遍翻着手机,郑峪章叫他去酒吧,他高兴地挑了半天衣服。他的喜欢显得单纯而廉价,安明知也是在这个年纪,把一无所有的自己献给了郑峪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