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明知还是看着他,郑峪章注视着他的眼睛,重复了一遍:“我爱你,明知。”
这回安明知说:“嗯,我知道。”
两人又含情脉脉了一会儿,郑峪章不肯从他身上起来,侧躺抱着他。
安明知:“不能再做了,阳阳都快放学了……”
郑峪章厚脸皮地说:“不做,就在里面呆一会儿。”
可是哪有进去了还不做全套的道理啊,过了没几分钟那东西又跃跃欲试,安明知被哄着又做了一次。郑峪章没让他太累,没弄进去。
一个月才能吃到一次,总要吃个饱。
阿姨回来打扫厨房时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东西,看起来很像护手霜之类的,只是上面写得全是英文,她看不懂,不知道还有没有用,也不敢扔掉。
郑峪章去接阳阳了,安明知在上面磨磨蹭蹭了很久才下来,就听见阿姨拖着地问他放在厨房桌上的东西是什么。
他这才想起来他跟郑峪章做得太投入,连现场都忘了清理,还好没落下其他东西。安明知面红耳赤,真要找个地缝钻进去。他磕磕巴巴说是自己的东西,忘在厨房了,赶紧拿走。
这是阿姨,看不懂英文,要是被桢桢看到呢!安明知想,以后还是不许跟郑峪章到处胡来了。二月份的H市已经转暖,中旬安明知在郑峪章的陪同下住进了医院。
上次他生阳阳,国内在这方面的医疗条件还不成熟,两人不敢冒险。余院长说国外有相似案例,正好是他认识的医生接的,并介绍给了郑峪章。现在已经经历了一次,安明知身体特殊,不过手术性质并不多特殊,不用他们再来回折腾一趟。
安明知已经不是焦虑,是害怕。
他已经把上次经历过的忘光了,这对于他来说是人生初次体验,难免紧张。
这时肚子里那个小东西已经八个多月,各方面发育都很健全,医生的意见是可以做手术,以免拖得太久大人有什么不可测的危险。不过安明知想再等等,虽然阳阳也是早产儿,现在非常健康,但他还是有这个忧虑,想等宝宝大一点。
这件事郑峪章提前告诉了自己父母,还有安明知的母亲,这事瞒不住的,早晚要知道。岳母在电话里把他骂了一顿,她到底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母亲,还是心疼孩子的,说会办签证过来看他们。
郑家父母虽然震惊,但马上又有一个宝贝孙儿,立刻从震惊转化成了喜悦,没再多问。还是那句话,跟谁在一起那是郑峪章的事,他们已经管不了,只要给他们孙子抱抱就行。
安明知被推进手术室前,郑峪章一直握着他的手,安明知能感受到他轻微的颤抖,原来整天安慰他的这个男人也会害怕,可能比他自己还要害怕。
反倒是安明知笑了笑,反过来开始安慰他:“不会有事的。”
郑峪章表情严肃,脸部线条紧绷:“嗯。”
“你笑一下。”安明知不喜欢他这么严肃。
郑峪章勉强露出来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把安明知给逗笑了。
“那我进去了。”医护人员都在等着呢。
郑峪章才肯松开他的手:“好。”
手术时间并不长,过程很顺利,没出现任何意外,安明知打了麻药,却还保留着轻微的意识,听到了宝宝的啼哭。虽然不是足月,可听着哭声很嘹亮呢。
是个女宝宝。
手术室外排着长队,郑予阳郑桢桢郑峪章,还有郑家父母,一个个都翘首以盼。郑予阳抱着父亲的大腿,把眼泪抹在上面。
他在书上见过医生给小动物做手术,流了好多好多血,很疼的。
哥哥怎么还没有出来。
他听见了小娃娃的哭声,哥哥还没出来,医生倒先抱出来个小宝宝,小宝宝皱皱巴巴的,哭得比他还厉害。郑予阳都不好意思再哭了,被姐姐抱着,抽噎着看医生怀里那个连眼睛都没睁开的小东西。
姐姐告诉他这是妹妹。
妹妹很闹,还很会哭,但郑予阳很喜欢她。二宝生下来体重有点轻,要在保温箱里呆两三天,郑予阳连幼儿园都不去了,整天隔着保温箱看着妹妹,生怕让别人家哥哥给捡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