狮族长一心想跟熊族修复关系,也想分上一杯羹。自然不会跟熊族作对,也就乐得坐壁上观。
一时间,众人便僵持住了。
有胆小的妖修甚至不敢再看下去,生怕熊天骄控制不住一板斧下去,把玄武老头脑袋劈开花。
就在这时,却有个胆大的小妖修上前拉住了熊天骄的手腕,温声说道。
“大堂姐,咱们回家去吧,姐夫还在屋里等你呢。”
熊天骄回过头,红着眼看向萌萌,轻声说道。“你这丫头什么都不懂,却总是忍不住心软。你定是看这老头上了年纪,就觉得他很可怜吧?
可萌萌你却不知,在仙门那些乌龟靠着花言巧语,便被人族捧上了天。平日里,可没少作威作福,欺负其他妖族。那些弱小妖族,就得捧着他们哄着他们,不然就得倒霉。
你听刚刚这老头说得有多好听,他一心只为妖族大气运,丧了命也在所不惜。我倒想问他一句,你在族里身份高贵,何不约束一下你的子子孙孙??没了他们助纣为虐,那些在仙门艰难求生的妖族岂不是安生许多?”
说罢,她身上的戾气更胜,一时妖力带起了一阵狂风,手中的板斧也握得叭叭作响,眼看着就要动手。萌萌硬着头皮,用力握着大堂姐的手,又说道。
“姐姐也说了,要为姐夫积福气,既然如此更不该对他下手。况且咱们不是说好了,要想办法好好给姐夫治病吗?他肯定会医好的。”
熊天骄红着眼睛看向萌萌,又问道。“你信他还能好?你不知道,他曾是我们仙门中长得最好看的一个,偏偏性子木讷,不会说好听的话。只会一天到晚跟在我身边,为我挡刀挡箭的。我本就练得是金刚体,也就人形看着娇弱罢了。跟他说过许多次,他都不肯听。他说他不愿意看我受一点伤。后来,他也练了金刚体。我们哪里又想到,就算练了金刚体,也会伤得那样重?!”
眼泪顺着熊天骄的眼角不断地滑落下来。
这些年,她实在太苦了。当着父母面不能哭,在重伤的丈夫面前,也不能哭。他们没有资源治病,她便积年累月进山采药。
哪怕那些草药只是杯水车薪,只要她丈夫稍微好些,她也是开心的。
可今日,又见到玄武当众大放厥词,妄图左右别人的人生。熊天骄心中那根弦终究还是断了。
她到底没有办法原谅,那些红口白牙,肆意乱说话,伤害搅乱别人人生的人。
可是软乎乎的小堂妹却紧紧抱住她的手臂,又温声劝道。“我信姐夫能好,咱们好好给他治,他就好了。大堂姐,我会给师傅写信,求他帮咱们想办法的。”
听了这话,熊天骄眼泪流得更凶了,又破口骂道。“哪个要你给师傅写信了?刚刚爹还骂了你,不许跟张师傅撒娇,不许随便跟他要东西,你转眼就都忘了?!萌萌,你既有幸入了仙门,又得了一位很好的师傅,就不许再任性胡闹。”
萌萌只得应着头皮,又说道。“我会换的,反正咱们一定会把大姐夫治好的。姐姐,我们回家吧,以后就一直住在一起,我帮你给大姐夫治病。”
说着,她便把熊天骄往院子里拉。
此时熊天骄心情却十分复杂,她恨极了命运对她不公,恨极了玄武欺世盗名,欺压妖族同辈。可她掌心里的小手不知不觉已经变成了黑色的小毛爪子。
小堂妹心中一定怕极了她现在这副鬼样子,可她却不愿意松开她的手,眼看着她铸成大错。
熊天骄又想起了躺在屋中修养的丈夫。他那么好,定然也不愿意看着她走火入魔,屠杀无辜。
也罢,今日就算了。
熊天骄抹去眼泪,仰天长叹一声,又对萌萌说道。“罢了,就当为我丈夫和家人祈福了。也就继续熬下去吧,可谁要敢对我家人下手,欺负她年幼心善,可别怪我熊天骄心狠?!”
他们平安一日,我便做个良善人。若是他们有个好歹,那我走火入魔,造了杀孽,又如何?杀进天下玄武,又如何?
说完,熊天骄便任由萌萌拖着,向院中走去。
挡在门前的人连忙让出一条道路来。曾经排挤过熊天骄的族老们,此时惊出了一身冷汗,躲得老远。
直到今日,他们方知熊天骄实力到底有多强。
她丈夫在一日,大家便平安一日;倘若她丈夫不在了,以熊天骄刚刚这般疯魔的模样,指不定会对他们做出什么呢?
想到这些,他们不禁又看向小花熊萌萌,好在还有她,暂时能制住熊天骄。
另一边,萌萌也终于松了口气。抬头一看,小白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院中跑了出来。萌萌弯下腰,单手抱起小白虎,把他盘在脖子上,又对堂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