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冷风萧瑟,吹得人不由自主打起寒战。
大约是用力过猛,来人跌坐在地上,并未起身只是不停低泣。
额间的白布包裹的伤口隐隐渗出血丝,犹如雪里盛开的红梅,扎眼醒目。
黑亮的头发披散开来,挡住大半张脸,看不清模样。
这晴天霹雳将木槿原本抑郁焦躁的心调理得更加狂躁。
“看什么看,还不把门关上。”
门口围观的人群,鸟兽散尽。
木槿也不问话,任由妇人低声哭泣。
后来大约是听烦了,竟直接起身离开。
这举动惹得蒋小花只皱眉,喊停木槿的话还在嘴边,人已经关门离开。
妇人又是一惊,慌忙起身去追。
“你光哭,他不会帮你的。”说话的是郑琛煜,声音寡淡如水。
见妇人停下脚步,再次无力瘫坐在地。蒋小花大约是忍无可忍。
取来木槿尚未带走的大氅将妇人遮盖严实,问道。“天寒地冻的,怎么不多穿点。你先不要哭,到底什么事?”
终于,妇人从怀里颤抖地掏出一封信递给她。
蒋小花将信扭身递给郑琛煜。
自己则强制拽开妇人的手,手心布满弯月状的指印。
是疼痛掩盖了惊慌,从怀里掏出帕子,细细裹好。
就这空档,郑琛煜已经看完了信。毕竟也不长。
一言不发重新递回蒋小花手里。
信上只有一句话,(想要你儿活命,准备银票五千两。)
疼痛使人冷静,眼下妇人应该是冷静了。
以指为梳将凌乱的头发重新梳好,从袖中取出发带利落地系上。也不起身,盘腿坐好。
蒋小花这才看清妇人的容貌,病如西子胜三分。娇柔得犹如神女峰上的雪莲,风一吹便会四散开来。可那双眼,此时带着一股化不开的戾气。
“妾身刘杨氏,请蒋姑娘施以援手救救元乐!”低头示意。
不是求木槿嘛,和自己有什么关系,我现在只想安心地找爹,或者就是去安阳城报仇。
蒋小花耐着性子,说道。“这小元乐刚回去才一个时辰不到,怎么能又丢了?刘夫人不如去官府报案瞧瞧。”
言下之意,你们做父母的怎么回事,都丢一次就不能看好孩子吗!
猛地握住蒋小花的手,刘夫人瞬间红了眼眶。“他根本没回府,在路上就被人绑走了。”
嗯?
“我听下人说,四喜来这接他,可左等右等不见回来,我就让人出去找。马车就在离家不远的巷子里,四喜昏迷不醒,车夫被抹了脖子。现场只有这封信!”
眼泪夺眶而出,显然所有的镇定已经消耗殆尽。
蒋小花回眸,端坐着的郑琛煜,低头品茗,动作优雅从容,仿佛一切与己无关。
察觉蒋小花的视线,对视一眼又匆匆移开。
显然他不太愿意蒋小花参与这起案子,拍花子的人永远都不可能只有一个,天知道会不会又跑出来个黑衣人,半夜到处甩飞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