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肉,都是师父做的吗?”荆雪尘蹲坐在小石凳上,弯着眉毛问。
商梦阮道:“是铜傀儡。”按照他的指令做的。
他心里微讶:这回小豹子竟没有直接扑向肉,而是有闲心问他这些。
荆雪尘哪能不知道,操控铜走狗的就是师父,于是甜甜笑了:“谢谢师父!”
商梦阮一顿。
但下一瞬,荆雪尘就全然忘了矜持和感恩,像只饿狼般趴到了石桌上。谁料又被蒸出来的热气烫了手,于是泪汪汪地把手指含在嘴里。
商梦阮轻轻呼了口气,将一双小箸掷到徒儿眼前。
荆雪尘瞅了小箸一眼,又瞅了商梦阮一眼,用被烫得红红的手指,拿起了小箸。
毛笔他不会,筷子小时候却还是用过的虽然不够熟练。
小箸一入手,就发出了令人牙酸的声音,但好在材料够结实,没有像羊毫笔一样断掉。
荆雪尘已经馋得收不住小虎牙,顾不上烫,吹吹气就吃了起来。
肉一入口,小雪豹便缓缓眯起了眼,身心荡漾,舒服得豹尾巴从根到末打了个颤。
真香。
豹生了无遗憾。
拜商梦阮为师果然是他这辈子做出的最佳决定。
细细看去,这些肉都是从一头灵角羊身上拆下来的,被仔细分成不同部位,再根据不同的肉质口感配上不同的佐料以及烹饪方式。
即便整整一桌都是肉,轮番吃下来也鲜而不腻,齿颊留香。
荆雪尘正香得魂飞天外,忽觉奶猪又在用猫爪子挠他胸口。
他借着顺气儿的姿势拍了拍胸口,把那个打扰他享用美食的狮子猫压瘪回去。
迷迷糊糊中,仿佛传来了商梦阮的声音。
“喜欢?”
“喜欢!”为了充分表达喜爱之情,荆雪尘含混不清地又补上句:“最喜欢师虎唔!”
他本想说“最喜欢师父的肉了”,但说到一半不小心咬到了舌尖儿,就只剩下了前半句。
然而小雪豹只顾着吐出粉舌尖儿呼呼吹气,全然忘了那前半句话有多引人误会。
商梦阮呼吸一滞。
当日他再没有与荆雪尘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