睫羽在他唇间跳着舞,腰间的手劲猛然加重。
“阮哥哥真是个心口不一的坏人。”
荆雪尘撤回来,注视着他,在他耳边呢喃。
“分离神魂很痛吧……”
商梦阮瞳孔一缩。
只这一瞬间的动摇,荆雪尘便什么都明白了。
他的狰,他的软哥哥,他的师父,从头到尾都是面前这个人啊。
“终于找到你了。”他露出失而复得的笑容,眼泪却大滴大滴地砸了下来,淌进脖子里。
商梦阮将他紧紧按入怀中,与他交颈并头。滚烫的眼泪也滴在他的皮肤上,连带少年的那份心情,火辣辣地烫在他魂魄深处。
“你太可恶了,我为了找你,窝不要了,身也卖了,欺负也受了……找了那么长时间,你却一直瞒着我。”荆雪尘呜咽着,“戏耍我很好玩吗……呜。”
或许商梦阮应该解释一番,或者道歉。
但他道:“我很想你。”
他们十指交缠之时,荆雪尘道:“阮哥哥,我们一辈子都不要分开了。”
商梦阮侧头,猛烈地吻上他。
好。他心想。
他的全部都已经牢牢攥在这少年手中了。
不是他会不会放开,而是他根本无法放开。
无论怎样思考、说服自己、分析出正确的判断,但只要瞥到这少年一眼,就仿佛变成了皮影戏中的影人,浑身牵满丝线,丝线的尽头是雪尘。
一颦一笑,皆撼动人心。
他早已身不由己。
第66章
十八年前的商梦阮,未曾料到过有这么一天。
名唤荆霖的女人刚刚经历过一场分娩,无法起身,商梦阮便用尾巴卷起婴孩,洗净他身上的血污。
“……他还没哭。”荆霖虚弱地提醒。
商梦阮犹豫了一下。
很快,在他长尾的抽打下,婴孩发出了出生以来第一声啼哭。
红通通、皱巴巴的,嗷嗷啼哭,像一只小猴子。
商梦阮还记得不久之前,在他身为人族最后的时光里,族中祭司向他说的话:
“那女人孕育的孩子,是你接下来的生命中唯一的所有物。”
唯一的“所有物”吗?
商梦阮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