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雪尘转过身来,眼中倒映着破碎的光芒。
“他们做的事与阮哥哥无关,阮哥哥也是受害者。”他抓住商梦阮的衣领,勉强撑起一个笑:“不过,我可能需要一些时间去接受这个事实然后,毫无隔阂地更喜欢你。”
“抱歉。”商梦阮再次道。
荆雪尘摇摇头,轻轻环抱了他一下。
“我们把商刑和荆黎的合籍礼服还回去吧。”
……
两人各自穿戴整齐,由荆雪尘抱着婚服,延玉阶向上。在知道那段往事之后,他对这些石棺中人的身份也有了新的猜测。
这里并不是商氏坟冢,而是每一代荆氏死后的陪葬之所。
他们躺过的最新的那个石棺,本来是给荆雪尘准备的。
但荆雪尘并不甘心让自己腐朽在那里。
“我在想,荆黎明明将章莪山完全封闭起来,商氏族人到底是如何进来的?”他道,“会不会有什么隐藏的出入口?”
商梦阮道:“烙印在内丹中的记忆残缺,我并没有看到相关的画面。”
“难道是荆黎给自己留下的退路?”荆雪尘思索道,“不应该呀,他都打定主意要一辈子守着狰了。”
商梦阮步履忽然一停。
荆黎前辈固然不想留有退路,但是另一个人,商刑,会不会……
数日前他们面对天鸢宗的围追堵截,九死一生之时,商梦阮不是没想过,就这么封堵墓门,与雪尘在墓中长相厮守。
他疯狂地想要将雪尘占为己有,到最后,却亲手捏碎了自己的贪恋。
到最后,他还是希望所爱之人能摆脱锁链的束缚,自由地奔向他的未来。
所以……如果是真心相爱,商刑会任由荆黎为自己陪葬吗?
商梦阮快步奔上玉阶,默念一声“得罪了”,随后掀开了第一口石棺的棺盖。
那里本应该躺着荆黎的尸骨。
荆雪尘跟上来,往里一看,满脸错愕。
“空的?”
商梦阮又接连打开数口棺盖,石棺皆装有大量陪葬法器,尸身在防腐材料的作用下栩栩如生,与荆黎很像,却都不是他。
“……师父。”荆雪尘颤声道。
他现在很少叫商梦阮为“师父”,除非心情激荡没反应过来,才会冒出原来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