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段时间,心理医生无奈的说他防备心太强,这样下来肯定没有什么效果。
那一刻,韩子奕觉得这个人人夸赞的心理医生本事没一点,虚名挺高。
不过他懒得换医生瞎折腾,就一直在那里治疗。
大部分时间,他和医生都不说话,两人就呆在房子里互不干涉。
后来有一天下雪了,他看着窗外的飘雪,问了医生一个问题,他说:“明明喜欢,为什么生离死别时还要说什么把他当朋友祭拜。”
心理医生沉默了很久,然后他沉声道:“韩总,咱们也算是朋友,今天就朋友的立场说话。虽然这么说有些往你心上插刀子,不过我想,沈总也不想让你把他给忘了。但你还年轻,未来说不定会遇到另一个能走近你心里的人,他不想那时你心里因此有什么负担。他把你放在骨子里喜欢,自然事事考虑的周全。”
“呵。”韩子奕冷笑三分:“他倒是挺会为人着想。”
心理医生没有吭声。
韩子奕缓下声音又道:“他这人占有欲强的很,说这些话心里肯定懊恼死了。我知道,他不是这个意思,那些蓄意的谋杀是冲着我来的,我的命是他换的。他怕我会因此愧疚不安,不想让我一直沉浸是自己害了他的心思里面,所以临死前还在胡说八道,让我好安下心好好过日子。”
心理医生苦笑一番道:“韩总既然心里什么都清楚,为什么不放过自己呢?糊涂一点不好吗,何必活的那么透彻呢。”
韩子奕把视线从外面的飘雪上收回,他转身拿起凳子上放的黑色长款风衣,走至门前他道:“糊涂了就会觉得理所当然,就会自欺欺人,就真的把人给忘了。”
世人谁都知道身不带重物,独自前行最轻松。
只是他有心。
心理医生知道他们以后不会再见面了,本着医德,在韩子奕离开前,他道:“韩总既然把问题看的这么透彻,那就不该对沈总临死前的话耿耿于怀。要不然你的想法实在是太矛盾,你把自己给绕了进去,把自己困住了。”
“心知肚明是一回事,心有所想是另外一回事,不冲突。”韩子奕冷然的说完这句话,披上风衣戴上围巾推门而出。
他怎么可能不后悔。
祸是他引来的,人是他喜欢的,他愿意把自己困在里面。
心理医生在他身后长长叹了口气,这怎么不冲突,简直都快要精分了,头能不疼吗?
再后来,韩子奕的生活规律了很多,头疼失眠虽然没有得到根治,却已经在控制范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