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很脏,哭的撕心裂肺,身上很冷,身边的陌生人的体温和怀抱是他唯一感到温暖的地方。
他哭了很长时间,等把一切都发泄出来后,他低着头吸着鼻涕小声说了声谢谢,然后转身去看已经没了生命体征的外婆。
他听到有人在那里说他可怜,听到有人在他身后叹息,胡乱猜测着为什么没有大人在。
在他父母匆匆赶到,他们带着外婆离开医院时,他才知道,早有人把他外婆入院的费用结清了。父母询问的时候,人家说是他的同学。
可只有沈宴沉自己知道,他身边根本没有同学。沈宴沉想到那个被他紧紧抱着抹了一身鼻涕的陌生人,但他并没有告诉父母这个事实,而是默认有这么一个同学。
后来,他慢慢接受外公外婆已经彻底离开他的事情后,他根据韩子奕穿的校服去找人。
这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因为他找到地方就看到了光荣榜上韩子奕的照片。
眉目清冷,神色淡漠,是他们学校的年级第一。
那天他在学校门口蹲着等了很久,他想亲自和韩子奕说声谢谢。
他等来了韩子奕,不过在他走上前的那一刻,韩子奕的目光从他身上扫过,里面没有一丝温度。
他就眼睁睁的看着韩子奕同周文航骑着单车从他身边经过。
后来沈宴沉拒绝回海市,他知道韩子奕要去江城一高上学,他也跟了过去。
一开始只是想当面对着韩子奕说声谢谢,但是总没有合适的机会,韩子奕早就把他给忘了。
对他来说,医院被陌生人抱着痛哭,也许是根本不值得提的一件事。
沈宴沉却不一样,那是他最无助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