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毅和程溯翔还是没有醒过来。
丁睦尝试着动了动,发现肢体行动自如,并没有昨天那样僵硬不受控制的状况出现。
他用余光往旁边望去,室内一片平常,和昨晚他们睡觉之前见到的并没有什么不同。等了一会儿,并没有什么异状出现,这种平静在他经历了昨天晚上那种恐慌之后显得十分难能可贵,简直能让人喜极而泣。
他试探着探出头来,看向自己的床位——那里整洁、平坦,叠好的被子整整齐齐地卧在床角,枕头和枕巾平整地摊在被子上,床单上也没有被压出来的褶皱。
难不成昨天那个小鬼娃走了之后还给他叠了叠被子整了整床单?这种服务大众的精神真是值得很多人学习。
他扫视着屋里的环境,水泥地面光亮平整,没有任何污垢,桌子上放置的书籍、物品完好无损,全部都在原位。
这种情况让他有些分不清现实和虚幻,他甚至产生了这种感觉:他实际上并没有遇见小波,小波只是他被阴山影响,迫于巨大压力而臆想出来的一个孩子。
或者:他从来都不是从外界进来的,而是一直生活在阴山里。
这种错觉让他不寒而栗,因为在刚才,他真的有一瞬间的恍惚,认为自己是阴山的居民,认为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想象,他没有从阴山进来,第一次进山的事情只是一个噩梦。
他没法想象,如果他有一天真的接受了这个暗示,真的认为自己是阴山原住民,那会是怎样的一种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