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两者的后果不同罢了。
“应该没事儿。”程溯翔转头说。
丁睦下意识地想要转头,却被程溯翔制止了:“丁哥你别养成转头的习惯。”
“怎么了?我以为我身后有什么东西。”丁睦看上去挺疑惑,压制住了心里转头的欲望。
“没什么,”程溯翔摇摇头,“丁哥,你知不知道人有三点阳火?”
丁睦点头:“知道,怎么了?”
“你转头的时候,会把阳火吹熄,魂魄会不稳,有的鬼专趁这个时候来夺舍。”程溯翔解释道,“跟应门差不多,你转头回应的时候,就相当于把门给他开开了。”
这个问题,关毅也跟他强调过,只是他一直习惯于被关毅所庇护,以至于忽视了这个问题。
不应该再完全依赖别人了,关毅总会有不能庇护他的一天——不知怎么,丁睦的脑海里突然就蹦出这个想法,让他打了个寒战,不敢再深思,似乎曾经碰见过这种状况。
他好像很早就认识关毅了,却不是在这里。
他以为这也是阴山带给他的幻觉,可他此刻无比清醒。
他可以很明确地判断出,自己的精神状态十分正常。
要么是阴山对他的影响太大,大到他无法完全清醒,要么,就是他真的在某些不知道的情况下和关毅见过。
他的记忆里没有这个人,却从见到关毅那天起就对他有种发自灵魂的熟悉感,而这种感觉还在与日俱增。
阴山……真是个神奇的地方。
他们来到走廊上的时候,走廊上本来应该亮起来的感应灯没有亮,他们只能依靠窗口投射进来的月光来辨识方位。
这给他们的行走带来极大的不便。
走廊上一片沉寂,黑洞洞的尽头灌着风。白色的窗帘被吹得飘起来,好像这里不是员工宿舍,而是静默的停尸房。
程溯翔从他的背包里拿出手电筒,一打开,那炽白的光就穿过了走廊,好像利剑一样划破了黑暗,带走了喧嚣,刺进了谁的瞳孔。
尽管那窥视感未曾停止,丁睦却不再对他产生畏惧——他总不能一辈子都依靠关毅,关毅最终也会有自己的生活。
一想到这,他就感觉有些喘不过气来,好像心脏被人碾碎了,再用沾了盐的刷子刷过,那刷子太硬,盐太重,刺得他喉管带了火辣辣的痛,连呼吸都无法保持。
就像是,曾经失去过什么比命还重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