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毅并没有打扰丁睦的思考,而是轻轻地推开了门,站在门口观察。
只有一个床,几张画。
看上去很像一个临时宿舍。
“这应该是给孩子住的。”丁睦不知什么时候停下了他无休止的脑洞,“我们昨天看到的时候这儿挺老挺旧的,现在看,倒是挺新,原来重启一下还能加个滤镜。”
窄床小铺,不到一米五,肯定是给孩子准备的。
清漆锃亮,木板光溜,上头还有一床薄被,哪是加了个滤镜,这明明是带了个特效。
“进不进去?”关毅偏了偏头,把选择权交给丁睦。
“进。”丁睦点点头,当然得进去,昨天晚上没有关毅在的时候他都进去了,今天关毅回来了,他更得进去看看。
俩人一前一后进了屋。
那几幅画这时候挺新的,不像昨天晚上那么破旧发黄。
这样看起来,画上的图案更加明显了。
丁睦昨天看的时候还没发现那个地下室,今天再看这图画,简直一目了然。
有的画上的黄绿色的小人,应该是院里的老师,旁边地上的一堆黑色线条,应该不是什么瞎画出来的东西,这样看着,倒像是被绑起来的孩子。
有的画上画的黑色人形物体,应该画的就是那些被做成娃娃的孩子,没有手,没有脚,只有嘴巴的地方被抠出一个小孔,透着后头白花花的墙。
这些图画中传达出来的种种信息,都让两人觉得心头一痛。
这么小的孩子,正在连画笔都抓不稳的时候,被这样一群人以领养、教育的名义,教导一些大人听了都觉得不堪的东西,被摧残成一副善于虚与委蛇、掩藏自己的样子,有的甚至连完整的躯体都没有。
甚至没有人为他们说话、为他们申冤、给他们保护。这不能不说,是做人的失败。
恶犬尚不杀幼崽,毒虎且不食稚子。
这些做出了这样令人作呕的事情的人,连畜生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