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看后续的日记这种想法更是想都不用想,连本子都摸不着,还看什么看。
关毅突然脚步一停,极其隐晦地往旁边扫了一眼,不知道发现了什么。丁睦没有开口问怎么回事,因为他也只在关毅停下脚步那一瞬间敏锐地感知到了另一种异样的感觉,他尽力放松呼吸频率,以求不添麻烦。
这种异常感让两人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继续往前走,保持平常状态,以免打草惊蛇。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种感觉缓慢地消失了,两人还是没有开口,只是默默地再向前试探了两步,发现不再有什么别的感觉,才心平气和地又往前走。
两人走远之后,那学生公寓旁边的树后走出一个人来,身形瘦长,神色郁郁,再看那脸,正是几个老师里存在感最低的司老师,他什么也没做,却神情不明地看着两人走远的身影。
这时间说起来长,实际上不过是十几秒之内的事情,只看两边谁的心细,谁的胆大。
他俩一个经验丰富,一个得天独厚。可能在那么短时间内发现这不对劲的地方,并且迅速保持稳定,和关毅的经验是分不开的,可见,一个人的天赋再怎么强大,没有经验还是个瘸腿。
两人紧赶慢赶回到了宿舍,心里竟然产生了一种微妙的安全感。
只是在这住了几宿,就搞的跟回家了似的,这种感觉真是有意思。
人真是一种有意思的生物,会对一些长久相处的地方产生归属感,也可能因为某些事情对一些长久居住的地方产生厌恶感。
两人回到了寝室,坐在一张床上,总觉得这一上午跟浪费了似的。尽管他们还发现了纵火成功的原因之一,却没有像他们进去之前想象的那样,有了什么重大的突破。
“哥,咱们今天还有时间,要么再去家属院看看?”丁睦提出了建议。
“家属院?”关毅听了思索了一下,又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离开饭还早,这段时间,如果足够小心、足够快是可以逛完整个家属院的。
两人没有什么分歧,定了主意就动身。
刀被关毅装进了刀匣,以免被人看见了之后解释不清——提着刀上人家家属院干什么?
那个为了护孩子而被火烧死的老师也曾经居住在这里,丁睦想重点看看那个老师的房子,看看那个老师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东西,而不是简单的被火烧死。
家属院在大门和教室宿舍之间,离大门更近些,保卫部就设在家属院一楼靠着大门的地方,没有多费空间,和学生公寓里那种空间利用率极低的情况完全不同。
进家属院显然不能和进宿舍时采取同样的做法,家属院都配有锁头,家家户户基本也都有人留在家里,硬闯肯定是行不通的。
那么,只能用拜访的方式去探查,用什么样的理由和重点拜访哪家就成了重中之重。
“先看那个张老师家。”关毅看了眼教师档案上的登记表,“她好像是已婚,但是丈夫死了。”
这个张老师,在他们知道的信息里有很大存在感,她和孤儿院院长李保恩有一腿,和保卫部杨老师有关系,还是固定给孩子喂药的老师,并且,和马陆不同,她不是山外人。
她是个原住民。
而且她的家在一楼,先去看她比较方便。
这会儿她应该没课了,如果不在家,只能回头再看,尽管这个女人有点自傲骄矜,但她家里说不定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丁睦敲了敲张老师的门,喊到:“张老师,你在家吗?”
丁睦把耳朵贴附在门上,想要仔细听一下门内的情况,却听见了细微的铃铛碰撞的声音和“咚咚”的撞击声,微弱而清晰。
他确定了门内有人后,又一次敲了敲门,并提高了些音量,喊到:“张老师,在家吗?”
“谁啊?!我换衣服呢!”在丁睦想要再喊一遍的时候,门里终于有人应了声。
“我是幼儿教育的小丁,我有些问题想要请教一下您!”丁睦回道。
“等着!”门里的人没有开门。
两人在门口等待了一会儿,差点以为这人把他们忘了,快要失去耐心再敲一次的时候,门被打开了。
“你有什么话在这里问就行了,”张老师看上去很疲惫,“我刚上完课,待会儿还有事做,没有那么多功夫陪着你耽误。”
丁睦把关毅往自己这边扯了扯,拉人给她看,以示不是他一个人。
哪知,她一看见关毅,脸色就变了,神情带着些不屑,还含着些畏惧,说道:“怎么,两个男人想欺负我一个女人?知不知道这里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知不知道你们在这里是干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