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从楼上书房拿出剃头推子和花剪刀,准备到门口剪头发。丁睦见他自己剪头发,看着眼热,觉得自己的头发半长不长的,有点碍眼,也想让这男人帮他剪剪,但他又不太相信男人的技术,就想看看这人手怎么样。
不看不知道,关毅的手灵活得简直跟蛇一样。
“怎么?你也想叫我剪剪?”关毅把镜子搬门口去了,对着镜子边剪边问丁睦。
“哥,你这手,真不愧是单身三十年的手……”丁睦话一出口,心里就暗道不妙,他看得震惊,放松了警惕,一句话就秃噜出去了,薅都薅不回来。
关毅耳边“嗡嗡”的,但是能准确地听见这人每一个字,他听了这句话,手一顿,飘了个眼神过去让这小孩儿自己琢磨。
丁睦叫那眼神看得只觉得腰突然一软,心里哀嚎了一声:盛世美颜杀我。
说来巧得很,关毅刚刚念叨常乐芙的时候,她没回来,这会儿不想了,外边的鸣笛声倒是响起来了。
丁睦一见那白色带着血手印儿的路虎,心里正想着这不会是范辉的车吧。结果那车门一开上头下来个泥猴子,正是常乐芙!
“丁哥!我头烂了!我这么是不是特丑?”常乐芙一见丁睦就叫起来,咋咋呼呼的,捂着头顶上包着的纱布就扯着嗓子嚎。
这边关毅给自己头发捯饬完了,推完最后两推子,东西一扔,毛巾一掀,直接就站起来了,一脸捺不住的忧心,问道:“怎么回事儿?”
话是问的常乐芙,他眼睛却盯紧了紧接着从车上下来的范辉。
范辉脸色也不好看,不管什么原因,他在阴山里没护好常乐芙,反而叫她伤着了,往小了说,这是他失职,往大了说,这是他无能。
一个无能的人,关家不会要。
关毅一句话就能决定他接下来能不能再进山捞金,甚至决定了他一家子的命运。
所以他哪怕心里对关毅再不满,也只能埋在心里。
不能进山的话,他击败关毅、超越关家的梦想就会直接破碎。
“是我的错……”范辉嗓子干涩,刚说一句,就被常乐芙打断了。
“没他的事儿,我出来的时候跟人干了一架。”常乐芙捂着头,颇为大气地说了一句,好像还非常自豪。